她连忙惊惧地跳开,硬生生拉开好几步远,抚摸煤球的速度不自觉加快,心虚地错开目光,仿佛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然而,听到她的质问,裴言渊眼底闪过?一瞬不悦,云淡风轻地迈开步子,幽幽道?:
“莺莺能在?这儿,为何我不能?”
说着,他一步步朝她逼近,修长高大的身形投下阴翳,将她娇小身躯笼罩在?内,没?有半分逃脱的余地。
裴言渊感受到周围的视线,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心底却愈发不甘。
他迫切地往前几步,随后身形一转,不容抗拒地将她堵在?围栏上,断绝一切退路。
二人仅有一步之遥,远远看?去身影交叠,好似亲密地相?依相?偎,贴着脸颊说悄悄话。
看?向他们的目光越来越多,林知雀急得?呼吸短促,咬紧唇瓣左顾右盼,埋下头不敢面?对,恳求地朝他使眼色。
裴言渊始终盯着她的面?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依然没?有停下,缓缓俯下身去,几乎把她抵在?围栏上。
她越是逃避躲闪,他便越是烦躁郁闷,压抑心底的妄念翻涌作祟,一点点冲击着薄弱的底线与束缚。
今时不同往日,他能在?马球场上策马奔腾,能公然对抗兄长,能成为万众瞩目,摆脱囚于废院的烙印。
唯一不能的,是光明?正大亲近她,名正言顺拥有她。
每当看?到她的犹豫和抗拒,还有旁人的质疑与探究,他心底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只想彻底摧毁所有禁锢,涌上无法抑制的冲动与执念。
他想看?清她的心意,想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顾忌地拥她入怀,想采撷柔润樱唇,尝尽其中香甜。
可仅有的一丝理智,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如同悬崖勒马,在?最后一刻截住他的疯狂与失控。
裴言渊气息凝滞,不忿地阖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把所有念头压下去。
他不在?乎流言蜚语,不在?乎伦理规矩,可以不管不顾,但是她做不到。
最起码,目前莺莺住在?侯府后院,人情复杂凉薄,任何出格之事于她而言,都是致命的伤害。
既然不能将她据为己有,他就不该让她身处险境,为他的贪念承受后果。
毕竟,自始至终,是他一厢情愿。
她从未说过?喜欢他,更没?承认过?,有过?哪怕一点点真心的爱慕。
不如等到以后,一切尘埃落定,再加倍地索取和补偿。
思及此,裴言渊缓缓吐息,幽若深潭的双眸恢复清明?,不情愿地从她身前让开,妥协般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林知雀如获大释,抚着心口?舒气,紧紧抱着怀中的煤球,缩起来的肩膀舒展不少?。
她不明?白,为何裴言渊会突然靠近,眼尾泛上微红,像是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后来又莫名其妙松手,好似找到了充分的理由,给?所有隐忍都赋予别样的意义。
但她大抵猜得?出来,这家伙对她的退缩和逃避甚是反感,情急之下什?么都做得?出来。
只不过?,她这回运气好,裴言渊终究忍住了。
林知雀褐色眼珠转悠一圈,目测二人间只相?距一个小臂,稍不留神?就会碰到。
她踌躇不决,还想往旁边挪几步,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识相?地定在?原地。
谁知道?这家伙想些什?么,万一她轻举妄动,他一时冲动,做出些意料之外的事,可如何是好?
况且林知雀掂量着怀中敦实可爱的小猫,不禁绽开笑颜,蹭了蹭煤球浑圆的脑壳。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猫儿是他赢来的,说到底是她欠了人情,总要多担待些,不能指手画脚。
林知雀似乎找到了借口?,心安理得?地没?有动弹,低下头专心逗弄煤球,刻意不去看?裴言渊。
二人默契地保持这段距离,往前几步离开围栏,并肩站在?一起。
谁也没?有僭越,许久相?对无言,只是他看?着她,她看?着猫。
尽管此情此景很是温馨,却不免无聊乏味,看?好戏的众人找不着乐子,自然兴致缺缺地看?向别处。
感觉到身上的目光减少?,林知雀解脱般松懈下来,脊梁终于没?那么僵硬,耸起的肩膀慢慢放下,打算等到无人在?意时,故作闲逛地溜走。
然而,不论她等了多久,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看?。
那些目光并不显眼,抬眸看?去,多半寻不到在?何处;
却又格外热切,低头时直射在?他们身上,如同扎人的芒刺,实在?难以忽视。
林知雀忍无可忍,猝不及防抬起头,迅疾扫视一周,刚好撞上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意外地怔了一下。
那是几位娇羞可人的少?女,衣衫首饰很是华贵,怯生生的面?容上浮现仰慕与好奇,视线却从她身边绕过?。
准确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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