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人员刺杀裴枢未遂,这一件事足以让深夜的屿邸再次陷入混乱。
夜风自中庭穿堂而过,颇似死神擦肩而过的脚步声。
裴少,是我的失职,柏桑低头认错,那人在门房做事差不多满半年了,把我支开的时候我也没有起疑心。
相比柏桑的如临大敌,裴枢永远是松弛散漫的。
他随手抚了抚侧面墙上的弹痕:桑,我又没死,你这么痛心疾首做什么。
在屿邸,类似的事情几乎每个月都会发生,毕竟想要裴枢性命的人实在太多了,潜入屿邸见机行事无疑是成功率很高的一种刺杀方式。
然而这一次的情况与以往不同。
以往的刺杀手段通常较为直接,用枪用刀的不计其数,柏桑对付冷武器的经验非常丰富,但如此阴险诡恻的手段简直防不胜防。
我让人把针管送去化验了,根据残留物分析是剧毒神经原液,柏桑面色凝重,成分和实验室里的N14型生化武器的极度相似。
嗯。裴枢表示自己知晓,语意淡泊。
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他没功夫一个个弄清楚动机。
柏桑却持不同态度,甚至表现出以死谏言的激动:裴少,您不觉得自从我们涉足生化武器的领域后,收到的死亡威胁太多了吗?裴家已经是最卓越的机械军火供应商了,安于现状也没什么不好的。
安于现状?裴枢重复一遍这四个字,淡泊瞬间化为轻蔑,桑,我若是安于现状,裴家早就被豺狼分食,葬送在黄泉之下。
柏桑的眼中闪过一丝死灰复燃的情绪:裴家的人确实都在黄泉之下啊。
在地位分明的食物链顶端,这话是极其严重的挑衅。
只一瞬的功夫,空气便充满了凛冽肃杀的意味。
那你想下去陪他们吗?裴枢散漫发问,不知从哪拿了一把枪。
柏桑作为南洋最顶级的打手之一,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配枪。
不见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就暗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活人知道裴枢的真实身份。
柏桑哽了一下气管:十年前你问我一次,我在那时已经做出了选择。
在弱肉强食的血腥雨林里,胜者的定义,从来是具有野心的、霸道的、自负但无所畏惧者。
曾经的裴家家主被名利场泡软了骨头蛀了大脑,德不配位,死是迟早的事。
你还记得就好,裴枢漫不经心地接受了他的再次投诚,现场清理干净了吗?
话题转移,气氛缓和。
干净得很,柏桑点头,您放心,今天晚上不会有任何活物进您的房间了。
裴枢轻哂:那如果已经在里面了呢?
柏桑一下子重新警惕起来:还有埋伏?
算了,你下去吧。裴枢没有对牛弹琴的雅兴,打发柏桑离开。
乱象丛生之际,所有人都忘了还有个医生的存在。
主卧内的浴室。
水流倾泻而下,细细密密地打在盥洗台上。
镜子映出美人脆弱魅惑的容颜,带有一种比镜面易碎数倍的迷茫。
她淡淡凝望镜子里的自己,直到推门声响起,逃避似的挪开视线。
镜子里多了一个人,彼此的光影逐渐贴近,直到他的吞没她的。
被从后面搂住的瞬间,姜泠颤了一下身子。
他很高,她最多只到他的胸前,心脏的位置。
你处理的怎么样。她故作平静地开口,伸手去挤液体皂。
姜医生,在我面前,你是可以卸下伪装的。他收紧搂住她腰肢的力道,是温柔的审问。
方才的惊魂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慌乱失措歇斯底里,他希望看到她的真实反应,而不是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以一副清冷的模样示人。
他给了她独处的时间,就是为了让她考虑清楚该如何面对他。
一场刺杀直接催化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明明讨厌他,却又在第一时间救了他的命;明明在目睹死亡时脆弱易碎地蜷在他怀中,可怜地想让人肏坏她,却又在事后矢口否认对他的情愫。
姜泠始终没有直视裴枢,窸窸窣窣地清洗双手,态度抗拒且傲娇:别自作多情,你又不是第一个让我这样做决定的人。
医生是离魔鬼最近的天使,许多人因她得到重生,许多人也死在她的手术刀下,生死无常,看多了也就看淡了。
他似乎叹了口气,伸手探进她的领口,动作略带愠怒。
不要左边姜泠暗暗道。
大掌收力,抓住她左边的那只浑圆雪乳,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弄着。
不是第一个有什么要紧的,他用指腹绕着她的奶尖画圈,我要做最刻骨铭心的那一个。
霸道,强势,在死里逃生后的宣泄里,发挥得淋漓尽致。
唔!你弄疼我了。她嘶着气告状,埋怨他的指腹太过粗粝。
原来姜医生能感觉到疼,他拢住整只丰盈酥软,重重地捏了一把,我还以为姜医生是连环杀人犯呢,连心跳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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