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早早落座的明芙不同,荆微骊察觉到荷包掉了,着急忙慌地就跑出来。
抱着外衫的青瑶追得辛苦:“姑娘您慢些,小心裙子。”
荆微骊跑得小脸泛红,喘出来的气也变得凌乱。
她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到处找,急得不行:“裙子脏了不怕,若是那只荷包丢了,才是真的出事了。”
“我们分开找,你去那边。”
看着青瑶朝另一个方向的小路走去,她眼前又不自觉浮现起男人的深邃轮廓,胸口逐渐烦闷,还越想越气。真是的,堂堂北越王非得跟她要一只荷包,他哪里像缺荷包的样子呀。
抿唇叹气,她提起步子,准备继续找下去。
可不等多走出去两步,身后的树丛后就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为何迟迟不动手,殿下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计划有变。”
熟悉的声线落入耳朵里,她瞪大了眼,只因说出后面那四个字的人,竟是章兰尽。
与记忆中的气质不同,那简短的一句话,满是凌冽的气质,与其说那是她熟悉的芝兰玉树,倒是更像一块孕于湖泊下的黑曜石。
跟梦中的感觉,一般无二。
漫天的血红犹在眼前,她将自己从那片猛烈的血腥气中拉扯出来,后怕地退撤两步,甚至不敢将视线转到那两人身上。
可显然,即使她放轻了脚步,依旧事违人愿。
“谁!”
面具男人回过头,恶狠狠地看过来。
许是先前有了经验,荆微骊这次反应极快,根本不敢耽搁,脚下生风飞速跑开,迈出去的步子越多,梦中的悲痛便一幕幕闪现。
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即使肩头被凶猛地砸中,也只能忍着莫大的疼痛继续跑开。
章兰尽认出了她,绷着一张脸:“她就是荆太师的小女儿,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面具男眯眯眼:“遵命。”
不敢回头察看,荆微骊只能继续朝前跑,就在这时,玄黑的身影落入目光所及之处,似是听见她的喘息声,那人缓缓侧首看来。
是樊封。
大喜过望,荆微骊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直接揪着他的衣摆跑到其身后,气还未曾匀顺,便沙哑着嗓音说道:“王爷,有人在追我。”
近在咫尺的少女容颜娇俏,小脸泛着粉,像熟透了的桃子。桃花美眸因莫大的惊慌的瞪大,不安、担忧皆蕴含其中。
甚至,连抓着他衣服的手都在颤抖。
抬手将她护住,耳垂略有异动,干巴巴地说:“别怕。”
话音刚落,荆微骊就隔着他,远远望见方才与章兰尽说话的面具男人,他的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弓箭,此刻正拉了满弦。
荆微骊怕极了,也顾不上太多礼义廉耻,直接扑进樊封怀中,双手用力压在他胸口的位置,炙热又滚烫的心脏仅隔了一层皮肉。
“你快点躺下!”她小声又迫切地说着。
樊封扬眉,顺着她扑过来的力道直直而躺。
可偏偏他躺得迅速,荆微骊倒是被吓了一跳,鼻头直接磕在男人硬邦邦的锁骨下几寸,登时就疼了。
而从匆匆赶到的耿唐与狄舒眼中,便成了威风凛凛的北越王,竟然被一个风一吹都恨不得奔月的娇娇女扑倒了。
冷箭划破长空,直直从樊封眼前飞过,他心中了然。
不自觉视线又朝她黏过去,但这个方向,也只能看见她发髻上的珠花。小小的几朵,明明看着这么不堪一击,却又美得令人不忍心将其破碎。
像她一样。
嘴角噙起一丝笑,又迅速被敛起,他朝那边的耿唐看去,冷冷下命令:“抓人。”
耿唐、狄舒终于回神,朝拉弓射箭的人迅速跑去。
“没事了,起来吧?”
见周遭没了碍事的人,他放缓了语气,柔声开口:“看来是荆三姑娘救了本王一次?”
荆微骊怯生生地抬起头,对上那双幽暗的凤眼,吞咽一口给自己壮胆,难得笨拙地从他身上爬起来,面颊憋得通红,连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了。
“王爷勿怪。”想起刚刚把他扑倒一事,她立马将脸低低埋深,死活不愿意再抬头看。
樊封挑眉,心里头的恶劣脾性别挖掘出来,他食指弯曲,不假思索地勾抬起少女的下颌,逼迫其直视自己。
“不是说不怕本王吗,现在怎的又躲起来了。”
荆微骊不自在极了,顶着热腾腾的羞赧说道:“王爷,还请注意名声。”
“名声?本王的名声怕是早就不成形了。”北越王的架子拿出来,樊封有恃无恐道:“倒是荆三姑娘你,大庭广众之下摔进本王怀里,你觉得这事应如何了却?”
就想看她着急忙慌地辩解,他故意追了句:“还是说,本王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
荆微骊小脸一燥,低声嘟囔道:“哪有什么大庭广众,明明就只有两个你的下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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