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还有别的事,荆秋袅先走一步,而原地的二人一阵寒暄后,话题便不知不觉地扯到了明芙嫁的那位皇商子孙上。
“听说那康月白性子温和,想来他待你还不错?”荆微骊抿唇一笑。
被说得心里一暖,明芙登时想起那个说不了两句话就脸红的腼腆男子,明明生在虎豹环伺的商贾世家,却通体的纯良,哪有半点城府。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如润喉的泉,如拂面的风,也算是唯一抚慰她心思的缘由了。
虽然眼下还有些不适应,但未来还长,总能慢慢习惯的。
她心里这般安慰着。
不再提自己,明芙眨了下眼,问道:“别说我了,我们来聊聊你吧?”
“我?”荆微骊挑眉。
“是啊,”明芙笑问:“你与章兰尽解除婚约也有些时日了,心里头可有新的人选?”
被问得傻了眼,荆微骊连忙避开脸,显然是羞于回答这个问题的。
为难地思索了片刻,她才磕磕绊绊地说:“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我总不能择进碗里就是菜啊,不急的。”
“不急吗?”明芙不乐意了:“阿骊,你都十七了,这个年岁可算不上小,先前那章兰尽以‘等及冠再下聘’为由已经拖了你两载,现下既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你需得多为自个儿打算。”
这话念叨得一板一眼,听得荆微骊心里头满是不自在。
她何尝没有多为自己打算呢。
默默叹了口气,明亮的瞳仁一转,泛着细碎的光晕:“阿芙,你觉得我美吗?”
“自然是美的。”被问得不知所以,但明芙还是如实回答了。
荆微骊又道:“那既然我这么美,又满腹才华,若是随便找个男人打发了一辈子不是相当可惜?”
明芙点头:“是挺可惜。”
得了满意的答复,荆微骊笑得眯起眼:“我荆微骊架子大,受不了罪,将来要嫁的人,须得是最顶尖的神仙郎君。”
“哼,荆三姑娘还真是好大的架子!”
闺中密友未谈玩的话戛然而止,不约而同地朝说那无礼之言的人看去。
说话的人,正是不仅路过,还特意放慢脚步听了一耳朵的周潇潇。
好玩的是,周潇潇今日穿的这套绛红锦缎绣裙,竟然与荆微骊之前的一件出奇地相似。不说裙裳,连用以作配的首饰都选的为一套头面,都是画雕楼的“金玉蝶”。
不动声色地挑挑眉梢,荆微骊回敬道:“我才知道,原来周姑娘的耳朵生得有三尺长,嘴巴也有七八尺。”
“你!”
被怼得哑口无言,一阵语噎后,周潇潇只得咬牙切齿地放狠话:“就你这样喜爱花枝招展的女子,也不知道哪家的正经公子能瞧上,别将来下嫁给了寒门仕,到时候可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荆微骊眉尾轻颤。但为了不被诟病仪态,结结实实的白眼还是没有翻到明面上。
嘴角只弯三分,她风轻云淡地站在原地,寒气逼人的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去:“是啊,我可比不得周姑娘,连穿衣打扮都得向别人学,真可惜,东施没有生在南乡柔泉,发间注定别不了芙蕖,最后配得的,也不过一捧狗尾巴草。”
鄙夷讽刺的话说完,荆微骊一把拉起明芙的手早早离开,只留下周潇潇气得直跺脚。
—
主帐内。
五官尚且青涩的少年郎一袭明黄色龙袍,正捧着心爱的牡丹欣赏个不停。
一簇天光从被撩开的营帐一角打进来,姬未沉顺势抬头,果然看见樊封大步走近,他乐道:“赫川哥哥你来迟了,朕的梨花酥都吃完了。”
樊封负手而立,深邃的眉眼形如幽幽古潭:“既没了,那臣就先告退了……”
“别啊!”
急急忙忙地打断他,姬未沉跑过去,抬头与之对视:“梨花酥虽没了,但朕还特地为你准备了桃花宴,保证有你爱吃的!”
“……”
没脾气地呼出一口浊气,樊封了然于心。
难怪,明明说好的是春狩,却又特地给一大帮官眷门下帖子,光一个狩猎场外围皆是拖家带口的马车,他差点堵在外头。
头疼地看过去,他哑声道:“陛下这是何意?”
“当然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咯。”
少年帝王咧嘴一笑,孩子气得很:“你上次跟朕说有了心仪的姑娘,但死活都不说明白,朕心里头好奇得很,就只能用这种法子瞧瞧未来的北越王妃了。”
“陛下当真聪慧非凡。”
凉嗖嗖的一句话传到耳朵边上,给姬未沉激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不等堂堂一国之君给自个儿找回点面子,帐外便又传来一声通禀,是看守的麒麟卫。
“陛下,太师求见。”
姬未沉扬眉,清清嗓子,立刻有端起皇帝的架子:“让他进来罢。”
话音刚落,荆太师便一袭深色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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