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药包给接过来。
钱妈妈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胖胖的身子好好地喘了一会儿气,才哼道:
“这是宁姨娘的药。我寻思着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再多吃上几服药,也只是多受一茬子罪,何苦来的?哼,我这也是帮她了,早死早超生么,早点下去投个好胎,不比赖活着受罪来得实惠。”
王氏听了这话,一缩脖子,也没敢言声。
钱妈妈朝着王氏手里拎着的药包努了努嘴,道:
“这东西也别浪费了。你以后每天早晚煎一副给我吃,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该好好补补了。”
说着,白白胖胖的身子在椅子上活动了活动。
这话,这情景。
王氏差点没乐出声来。
好容易才忍住了,王氏说道:“娘,这药不能乱吃的吧?别再吃出毛病来。”
钱妈妈一瞪眼。
“怕的什么!大夫说了,这是补药,好东西。宁姨娘吃得,我怎么就吃不得?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骂完儿媳妇,钱妈妈又后悔地自个儿在那嘀咕:“怪我没早想起来,早知道该开几幅好药来吃吃的。”
王氏只得拎着药下去了。
当晚,热腾腾的一碗药吃下去,钱妈妈就睡觉去了。
同一天,天将擦黑的时候。
梁氏应门出来,见是自家闺女,着实吓了一跳。
“你怎地又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回到屋子里,菱月把药被换掉的事跟梁氏说了,梁氏气得直骂。
待菱月把自己的对策说了,梁氏不骂了,她吓了一跳,道:“闺女,这,这可是犯忌讳的事儿啊,万一给发现了……”
光是偷偷往内院送药已是犯了忌讳,何况是这样的药,真要给发现了,就怕是有嘴也说不清。
菱月道:“事急从权,顾不得这么多了。”
梁氏不大放心,偏又拿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也就只得随女儿去了。
梁氏想了想道:“明个儿我多做些糕点,你带上糕点再过去。上次人家大夫就是一分银子没收的,这回上门可不好空着手去。”
菱月也想到这一点了,闻言高兴道:“还是我娘想得周到。”
第二天上午。
梁氏做了好些点心,满满装了一大匣子,拎一拎,沉手。
菱月戴上幕篱,拎过点心匣子就去了。
直到女儿的身影瞧不见了,梁氏才回到院子里,上上门闩。
回味了一下刚才点心匣子那沉甸甸的手感,梁氏捂了捂心口,心疼。
那么多糕点呢。
诚然许大夫是个大善人,但这事说到底也不是给自家办的,自家没有一分好处,现在还要自掏腰包给人送礼,唉。
和祥医馆。
菱月一进医馆,上回那个名叫大兴的半大小子就迎上来了。
“姑娘还是来找我们许大夫的?”
大兴认得她,上回来少东家还专程让他把人送回家去,大兴对她印象深刻。
菱月道:“正是呢。上回许大夫给我看了病,我很感激。这不,我娘做了些点心,让我送过来给许大夫吃,表示一下谢意。”
这些糕点都是刚出锅的,还是温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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