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杆),上面放个锡斗,每逢祭祀时就用五谷、猪肠肚等东西供祀,就是在祭祀渡鸦、喜鹊。
满族的猎人经常哪里有渡鸦叫,就往哪里去打猎。打到猎物的时候,会将动物内脏分给渡鸦吃,而渡鸦在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就会兴奋地发出哇哇的叫声,这就是蒋大爷所说的鸦笑。”
“可是,这跟认路,辨识方向没啥关系啊!”
张韶峰还是有些不理解。
“这还不简单,有渡鸦的地方,说明很有可能是有村屯的地方,而且,跟着渡鸦的方向走,这难道还不是辨别方向啊?当然了,这是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吕律笑着解释道。
却听蒋泽伟接着说道:“除了这两样,他们还会看天上的星星,这个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东南西北了,实在不行,晚上跟着星斗指示的方向走,夜里安静,没那么多眼花缭乱的东西,也是个法子,得天空晴朗的时候才行。”
吕律微微点了点头。
观星象嘛,吕律还是知道点基本常识的。
“行了,这一说就扯远了,这时间也不早了,还是说说正事。”
茶水温度终于降下去了,蒋泽伟酒喝多了有些干烧,接连一下子就喝下去半罐头瓶子的茶水。
陈秀玉见状,放下孩子,下炕打开保温瓶,给他把茶水添上一些。
“我之前跟你们说过,外面找不到棒槌,进了干饭盆在里边乱转,倒是碰到了几苗大货,于是,见到就挖,两天下来,背篓里装了十多个封包子,这可把我高兴坏了,心里想着,这下子出山,就凭这些棒槌,吃喝不愁了,也把自己麻达山的事情给淡忘了一些。
就在里面到处转着找,直到碰到两个人,住在一个山洞里,看他们那样子,怕是已经有不少日子了,蓬头垢面的,比起我还糟糕。
而他们在做的事情,却是一下子把我给差点吓死。”
蒋泽伟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想起了一些无比害怕的事情,满脸惊悸。
“咋了?”
吕律微微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蒋泽伟今天是一惊一乍的:“可别吓唬我们啊,这旁边还有秀玉和小正阳呢?”
这也算是吕律对陈秀玉的提醒,觉得蒋泽伟会说很恐怖的事情,担心被吓到。
但一看她聚精会神眼巴巴看着蒋泽伟的样子,那听得比吕律还专心些,哪有丝毫怕的意思。
吕律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这胆大的婆娘,吓唬一下也挺好,晚上说不定还会抱紧点!
“那两人都不知道在里边呆了多久了,衣服破破烂烂,头发胡子也长了老长,他们正在石洞门口烤东西吃呢……你以为烤的是啥?小腿啊,人的!”
蒋泽伟摇摇头:“旁边还有着三个骷髅头呢,肉都被剔得干干净净,还有一堆子骨头……那都是被吃了的呀。
后来我大概猜想,肯定一帮子人进到里边麻达山了,实在找不到吃的……这人啊,为了活命,是啥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就像我今天这样……”
估计是又从干饭盆里遇到的那件事儿,联想到了今天把郭志坤、蒋明凤给送进去的事情,蒋泽伟眼睛又开始发红了。
吕律长长呼了口气,默默地端着茶喝着,一声不吭。
张韶峰挠了挠头发:“大爷,事已至此,想那么多也没用,是他们两口子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了。而且,哪怕没有今天的事儿,我估计他们也会很快把自己给作进去……后来呢?”
蒋泽伟苦涩地笑了笑,这才又接着说道:“我当时啊,直接以为那就是两个野人,看到他们拔出刀子看着我,我连声都不敢出了,掉头就往林子里边跑。
他们两人也在后边一直追着我,这一跑,跑得我喘气儿都跟个破风箱似的,呼啦呼啦地响。眼前的树林子,整个天地都跟着转,都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跑向哪儿,究竟跑了多久,直到眼前发黑,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那喉咙跟火烧了似的,又接连饿了两天了,我怕自己活不下去,就打开了一个封包子,选着小的棒槌吃了两个。
这东西,不吃不知道,吃了才知道确实厉害,没多长时间,鼻子里就来血了,我又吓了一跳,唯一的好处是,这身体里像是一下子变得很有力气一样。
我正用树叶擦着鼻血呢,忽然听到林子里枝叶响,回头一看,发现那两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绕到我后边了,年纪大的那个,啥都没说,提着刀子就扑了过来,力气很大,速度也快,我立马被按趴在地上。
这才听他冲着年轻的说,赶紧拿绳子把我捆了。
这还得了,我立马就想到了他们火上烤着的那玩意儿,当时只觉得他们是想把我给捆回去吃了,眼角里瞅见背篓里的斧头,被我一把抓了过来,就是一阵乱砍,等我清醒点一看,才发现,两人都被我砍翻在地上了。
也不知道死活。反正就是没动静了。我赶紧起来,背着封包子离开,只是,转来转去,我都会回到砍人的那里,跟中邪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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