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一个清醒的头脑很关键。
“大爷,进山打记号,出山看幌子,这是所有穿山沟的人共同遵循的,还有猎人通过动物蹄印、兽类的粪便和野兽穿行留下的兽道进行判断,在麻达山的时候,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能走出来?”
吕律趁机问道。
“别的法子……你们几个打猎的问我一个多年没进过山的老家伙,我又不是没跟你去过,这方面,你们可比我强得不是一星半点,你可是赵团青的徒弟,他教你的还不够多啊?”
蒋泽伟瞪了吕律一眼:“你这不是让我班门弄斧吗?”
“话不能这么说,各有各的法子,多知道些,不是坏事儿。”吕律很谦虚地说。
蒋泽伟想了下,点点头后说道:“我倒也知道两个法子,就不知道能不能用,是个满族老人告诉我的。”
果然还有私货!
吕律连忙问道:“是啥,给我们说说!”
似乎酒的后劲起来了,蒋泽伟前后晃了晃,被旁边的张韶峰扶住,这才接着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雀书’和‘鸦笑’?”
来龙去脉
雀书?
鸦笑?
听到这两个词汇的时候,吕律和张韶峰都是懵的,心里的好奇却是被成功引起来。
就连在一旁逗着孩子玩耍的陈秀玉,也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一看你们这样,就知道你们没听说过。不过也正常,这是满族人的法子。在这片被称为龙兴之地的大荒,敢说比满族人更了解大荒的人,不多。
他们在长白山那片少说也有上千里的深山老林里边狩猎,辨方向、明路线,是他们安全往返必须有把握的事情,自然也有着他们的独到之处。”
蒋泽伟端起罐头瓶喝水,有些发抖,赶忙两只手齐上,这才稳住。
罐头瓶子送到口边,大概是太烫的缘故,吸溜喝了一点点又放下。
“所谓雀书,其实是白鸟屎。那些满族猎人进了山里,若是麻达山了,看到白鸟屎,肯定会高兴得不得了。鸟这东西,在信奉萨满的人眼里,是能凌空天穹、晓彻天神意图的灵禽,看到白鸟屎,不仅仅是吉祥的预兆,也是指路辨向的的路标,是天神的指引,所以,被叫做雀书。
开始的时候,我不明白,后来在卖了棒槌,好好请了那老人吃了一顿,他才跟我说了实话。实际上,这山林里的鸟,是最不受地形限制的,它们能飞高,自然也不会迷路,并且,他还跟我点明,这些鸟的飞行也是有规律的。
你们都是打猎好手,对兽道最是熟悉,只要多看看,够细心,找到鸟道也不难。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白鸟屎,但从我赶山的情况来看,其它鸟屎也能成为指引目标,尤其是成群活动的那些鸟,大部分鸟都是白中带点别的颜色。”
听他这么一说,吕律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确实是有规律的,什么鸟喜欢在什么样的地方活动、喜欢吃些什么等等,看似鸟在山里边飞的时候漫无目的,但其实都有其用意,明白习性,自然能用来作为辅助判断的技巧。
就像大雁南来北往一样,那方向就从来不错,鸽子之类,更是有着极强的定位能力。
这的确是个好的法子,当然,也需要更加地细心。
“那鸦笑又是啥?”
张韶峰听了过后,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过,对于他来说,对这些方面,经验上远不如吕律,也就局限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没有吕律理解得透彻。
如果赵永柯、梁康波他们两人也在,相信也会非常明了,尤其是赵永柯这个常年生活在大山里的鄂伦春猎人。
“这里的鸦笑,所说的鸦,是大荒里的渡鸦,大老鸹。”
蒋泽伟说到这就不再往下说了,而是端起罐头瓶子冲着茶水吹气,不时瞟一眼吕律。
渡鸦,大荒里一种通体黑色,并闪蓝紫色金属光泽的乌鸦。
渡鸦是乌鸦中的一种,最显眼的就是在喉和胸前的羽毛长且呈披针状,鼻须很长,几乎能覆盖到上嘴的一半。
这是一种很聪明的鸟类,集群性强,常常集群营造巢穴,并经常在秋冬季节混在一起四处游荡,食性很杂,植物果实、小动物、腐肉都能吃。
在村屯周边也经常能看到,尤其是在柿子成熟的柿子树上,也经常能在茅厕里惊飞出来。
蒋泽伟说到这,吕律也知道他要说啥了。
关于渡鸦,赵团青也简单跟他提过,不过,他是叫渡鸦为老鸹,让吕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见张韶峰好奇,吕律接过蒋泽伟话茬,说道:“别看大荒里的渡鸦长得黑乎乎的,但它却十分聪明。我听赵老爹说过,它们甚至能看出一个人出门是不是打猎。
如果一个人出来,没有带枪和狗,它会置之不理,如果这个人带着枪和狗,渡鸦就会叫着飞着领着猎人飞向某一处。
信奉萨满的满族,崇信乌鸦、喜鹊为神鸟,好多人家都设有索罗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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