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够人不吃不喝苦上两年了……再说了,没有律哥照顾,一直帮扶着我,我哪有这本事赚这些钱,又不是大风刮来随便就能捡的。”
陈秀清说着,伸手到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掏出一分钱纸币放在桌上,往马金龙面前推:“这样,老舅你好不容易开口,不借也说不过去,这一分也是血汗钱,你收好!”
话到了这种地步,马金龙一下子就怒了:“不借就说不借,你何必用这一分钱羞辱我?真觉得自己发家了,六亲不认了是吧,打发叫花子也不至于像你这样,我可是你亲舅。”
陈秀清哼笑一声,说道:“亲舅?你现在知道是我亲舅了?小时候我到你门上找你借粮借钱,门都没能进去,你们可不就说我们兄妹俩是叫花子,让我们滚蛋的吗,我可是一个苞米籽都没借出来,我现在好歹还借了……一分钱也是钱!”
大智若愚
透过窗子,吕律看着马金龙羞恼无比地甩着袖子,走出陈秀清家用木板围得很漂亮,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院子,顺着屯中大路的雪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远,他心里竟是莫名地舒爽。
马金兰也跑出来站在栅栏边,探着脑袋朝着马金龙喊了几声,见马金龙头也不回,她有些莫名地快步进了屋子:“清子,这……这是咋了?”
“找我借钱来着!”陈秀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借了?你舅可不能借钱给他……”
很显然,马金兰也清楚自己这弟弟有多么不堪。
“有十年了,十年没进过家门了,这好不容易来了,咋能不借,我借了!”陈秀清一本正经地说道。
“借了多少?”马金兰却是有些急了。
“一分钱……不过,他好像不领情!”陈秀清咧嘴笑道。
一听这话,马金兰也绷不住:“你个小犊子,咋现在学那么坏了?”
吕律看着陈秀清,笑道:“清子,你这么做可是把你舅给彻底得罪了。”
“得罪了就得罪了呗,这有啥,老死不相往来更好。”陈秀清一脸地无所谓地说:“我想得很简单,有律哥你、秀玉和我妈,就足够了。”
“这样也好,十年没有入这家门了,这有个弟弟跟没有,也没啥不同……”马金兰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然后出门,到院子里给两匹马喂草料去了。
吕律则将目光投向炕桌上那一分钱纸币,拿起来看了又看。
他越想越觉得陈秀清今天安排得相当到位,感觉是被上了一课,但凡上辈子能有这样的选择,也会被少恶心几次。
看着这个平日里傻傻的,连陈秀玉都动不动说他是铁皮憨憨的大舅哥,今天这嘴是相当凌厉,明明笑着,却能将人气得不行,很顺利的解决了亲戚上门借钱的难题,而且干得相当漂亮。
“清子,我发现你变了?”
吕律的目光,从那一分钱上移到了陈秀清脸上,像是看见了一个怪物。
“变了?没有啊律哥!我这不是被逼的嘛,他就没有把我当成亲戚过,我没直接当众把他给撵出去,已经很给他脸面了。”
陈秀清以为吕律是说他做得过分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觉得你好像一下子变聪明了!结婚前后,完全判若两人啊。”
吕律感叹道:“是不是昨晚洞房,直接打通任督二脉,练成三花聚顶神功,开窍了?”
“啥?”
陈秀清被吕律说得一脸懵,大字不识几个,啥任督二脉,三花聚顶,就更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了。
吕律却是把那一分钱收了起来,很认真地装在自己衣兜里:“这一分钱借给我了,我得好好收藏起来!”
“借钱?律哥,你是不是要用钱啊,要多少,我去给你拿!”
对吕律,陈秀清又显得毫不吝啬。关键是,他有些搞不懂,吕律为啥对那一分钱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用,只借这一分钱就行了,先说好了,我可不还的!”
被这么一搞,吕律估计,马金龙应该不会再到陈秀清家里来了,至于他的草甸子,要是还有脸来,致胜法宝在手啊。
吕律此举,看得陈秀清一脸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陈秀玉拉着王燕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先是瞪了陈秀清一眼,这才看向吕律:“律哥,燕子想问问,明年能不能也给她找点事情做做?”
“能啊,咋不能啊,燕子那么勤脚手快又聪明伶俐的人,必须得安排点事情做做!”
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家虽然早早地加入了农场,但王大龙的主要精力,几乎都在建造房子这件事情上边,平日里到农场上工的,主要就是赵美玲,反倒是王燕,承包了家里的农活和家务,现在嫁到陈秀清这里,有了一种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畅快感。
其实吕律也清楚她的想法,能自己找事儿做,可以赚钱了。
这是对新生活的好奇、向往。
新的开始,总是让人很容易变得积极、热烈。
“等明年确定要做的事情后,会给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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