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刚开眼的狗崽子笨拙地在地窨子前面的空地上追逐打闹,一黑,一白,还有一只黑白相间,胖嘟嘟的,煞是可爱。
那黄狗,就安静地趴在一侧,舔舐着身上的伤口。
没想到,不用自己去找,它就将自己的崽领着送上门来了。
好兆头啊!
忠义
狗崽太小,具体好坏,还得再长大些才能看出来。
吕律估计,应该是黄狗叼来的。
既然来了,那就先养着吧。
狗崽子还在吃奶呢,暂时不用管,只要把黄狗给伺候好就行。
吕律在地窨子看了看,除了已经被火烟熏得有些黄黑的灰狗子和狍子肉,就只有熊肉了。
被熏过的肉,有着一股子浓重的火烟味,狗虽然也吃,但影响它对气味的判断。
而且,最好能让狗认准某几样经常捕猎的猎物肉味,熟悉后到了山上,更容易发现目标。
就像幼年食谱一样,印象总是最深刻的。
在这方面,很有讲究,也是一个拖狗的过程,喂得杂了可不好。
实在没肉,直接苞米面熬粥加盐伺候都行。
可不能什么灰狗子肉、兔肉、野鸡肉之类的有什么喂什么。那样的结果,往往是上山原本准备搜寻野猪、熊瞎子,结果领着猎人一阵奔忙,找到的是只兔子。
这母狗给他的感觉,打猎资质不赖,身上累累伤痕,就说明它没少跟野兽搏斗厮杀,应该积累了不少经验,说不定养好伤了就能使唤。
当下,吕律也不吝啬,直接将盆中冷水泡着的熊掌取出来,用斧头斩下一段,出了地窨子,送到母狗面前。
他倒不是主要为了这母狗,而是想通过母狗,影响三只狗崽。
见吕律出来,母狗连忙起身,晃了晃尾巴,胆子很大地靠近几步,围着吕律嗅了嗅,然后伸舌头,舔了舔吕律的左手手背。
吕律也伸手轻轻摸了摸黄狗脖子上粗糙的皮毛,然后将砍下的熊肉递给它。
母狗没有立马上来叼住,而是后退了两步,偏着头看吕律。
吕律还是了解一些大笨狗的,充满野性,但也通人性,直到他将熊肉放到草地上,母狗才上前叼起走到一旁。
也就在这时,其它三条狗崽也笨拙地跑了过来,各自冲着熊肉嗅了嗅,也张开稚嫩的嘴巴,开始撕咬,舔舐。
虽然吃不下什么来,但这是个好的开始。
另外,吕律看了下黄狗身上的伤,从痕迹上能看出,是被野猪的牙齿挑到过。
看上去伤口不小,还是挺严重的。
一条狗,就敢挑野猪,也算生猛。
他想了一下,起身关门,打算专门去一趟王德民家里,从他那里弄些药帮忙治疗一下。
时节还早,但秀山屯里的人们已经在附近田地开始打整土地,天气再暖和一些,就得开始春耕了。
田地包产到户,少的人家四五亩,多得人家得有二三十亩。
这是根据人口比例进行分配的。
田地算下来,一个人大概也就两亩左右的地儿。
就这点地,哪怕黑土地肥沃,种啥长啥,但受气温时节限制,加之这里是山区,地里种植的,主要也就是苞米、大豆之类,到了秋收,仅仅是人吃的话没多大问题,可若是养上牲口,就相当拮据了,何况还有一部分要交公。
靠近村边河流处也开垦出一些水田,用来种植水稻,每年收到的水稻,那是稀罕物,为数不多,交掉一部分,不到逢年过节,是舍不得拿出来吃的。
日子,大多数过得紧巴巴的。
吕律也到过秀山屯里两次了,有一部分人已经见过他,但大部分也只是听说屯子附近来了个盲流,具体啥样却未曾见过。
他这一路走过,立刻不少人停下手头的活计看来。
大多提防着。
不少盲流在这山里落地生根,一开始的时候,没少干偷鸡摸狗的破事儿,给人的印象并不好。
吕律倒也懒得去管这些异样的目光,随他们看,他也在看他们,算是混个眼熟。
还未进村,他先在地里看到了王德民,正在地里打理干枯的玉米茬和杂草。
他连着跳下几台地埂,径直朝着王德民走去,边走边叫:“大爷!”
王德民抬眼看见是吕律,笑呵呵地放下了手头工具:“爷们,你咋来了?”
“我那来了条黄毛癞皮狗,还领着三只刚开眼的狗崽子。”吕律笑道。
“黄毛癞皮狗,还领了狗崽子,这好事儿啊!”王德民笑道:“那条赖皮母狗,屯子里的人都知道,整天在山里晃荡,偶尔也会进屯里来。
那狗啊,曾经是屯里刘炮的头狗,可是条好狗啊。”
“刘炮?”吕律微微愣了下。
这个名号,他记得隐约听人提起过,但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老辈人打猎,大多用老洋炮,也称之为炮手,姓带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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