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秀站上去,几乎与人贴在一起——她不在乎,她甚至还抓了把对方的衣服稳定自己的平衡。
“在哪?”她冷静地问。
解东流的手刚放上去,她的手就跟了过来,黑暗中并不能辨别得很清楚,按的位置有些微误差,彼此的手指难免有交迭摩擦的时候。
她的手指格外冷,湿甸甸得像是冰块雕刻,没什么生气。
过分柔软细腻的血肉又为这种冰冷增添了一些诡异的旖旎。
招秀慢慢摸索着那些大概一尺间隔的刻痕,感受着指尖微妙的刺痛感,精神大振:“是剑痕!”
划得既深又重,一道接一道,这就是不像是无意留下,而是刻意的记号,怕被侵蚀,所以要足够深。
跨度至少有十多年,以至于那种剑势划刻的凌厉剑气,在日久天长的流水消磨中,已经微乎其微。
招秀又确定了一下剑痕的走向,比划了一下出剑的位置与朝向,其间难免与解东流有些身体接触。
解东流贴着边壁,把空间让给她,招秀完全是不拘小节的随意,她现在又冷又累,一分内力都要省着用,只想快点找到个可以歇脚的地方,至少把衣服给蒸干。
随后她弯腰探入水中,又感受一下水流。
水流速度不快,但因为漩涡是来回冲荡之势,对石窟深处的构造一无所知,更没法凭借水流来判断出入口。
她收起线刃,再度下入到水中,循着剑痕指示的方向往前游。
解东流没她那么狼狈,道家先天在内力上的优势显然更多,至少他可以耗费内力在石壁上找寻凸起的借力点。
岔路逐渐增多,就显示出过去者做标记的正确性。
洞窟没有人所开凿的痕迹,是自然形成,招秀有理由相信,这个地方应当常年被水淹没,且因为水过分清澈,被侵蚀得很少。
而且方向肯定是对的,因为越往深处,就越感觉到空中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萦回。
那股莫名其妙的压力,即使是皮肤都能清晰感知到,更别提气血随之翻涌,内脏都似乎应和在某种频率而震颤。
“水位降了。”解东流说。
比起浮在水里的招秀,还是壁上的人更能觉察到石壁与顶之间的距离变大。
招秀还来不及欣喜,脸色就变了。
她深吸一口气:“有暗流!快!”
水里的人更能感知水流速度与不同寻常的暗涌。
水位下降并非希望的曙光,而是下一波危险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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