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都是大丫爹娘对她太坏了。
“小虎跟婶子说,大丫去哪儿了……大丫,你给我滚出来!”被丢了一头一身的土,邱桂花更呕了,只这么多人瞧着呢,顾小虎年纪又不大点儿,也不能跟个孩子一般见识不是?只把无边的邪火全都发在了认定的罪魁祸首大丫身上。
不想顾小虎却是一点儿没有收敛的意思,不是翠莲忙拦着,说不定又要拣土坷垃往邱桂花身上砸了。饶是如此,依旧从翠莲身后探出头,朝着邱桂花就吐了口唾沫:
“你是个坏人,大丫姐不愿意做你的女儿了,以后大丫姐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才不跟你说大丫姐去哪儿了!等大丫的亲爸妈来了,让他们狠狠的打你!”
“什么亲爸妈……”邱桂花气得朝地上啐了一口,下一刻,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亲爸妈,不会是……
一回头,正好瞧见在人群外探头探脑的婆婆,忙问道:
“妈,今天家里有外人来吗?”
骤然被点名的婆婆愣了一下,下意识否定:
“没啊,没啥人来咱家啊……”
“大丫也没回来看小宝?”
“小宝?”牛婆婆刚要再次摇头,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啊呀,小宝。光顾着看热闹了,竟然把小宝一个人撇家里了。
这么想着忙往家跑,前脚进家门,后脚就凄厉的叫了一声:
“小宝?!老天爷啊,二柱,桂花,你们快来啊,出大事了!”
邱桂花吓得手里的棍子“当啷”一声掉到地上,转头就往婆婆院子里冲。
进去后一眼就瞧见,被婆婆从桶里捞出来的湿淋淋的小宝——
之前小宝睡了,牛阿婆就趁这功夫挑了桶水回来。还没往缸里倒呢,就听见了邱桂花这边的吵闹声。
寻思着发生了什么事呢,就出来看了,谁知道就这么个功夫,小宝竟然就醒了,还不知怎么爬到了水桶这儿,一头栽到了她挑来的那桶水里。
“我的小宝啊!”邱桂花简直吓得魂儿都飞了。
好在村里的赤脚郎中正好也在,忙上前帮着抢救,抱起牛小宝,又是拍又是按的,好一通操作下来,孩子终于吐出几口水来。
等回过气来,牛小宝就开始哇哇大哭不止。大家都说应该是吓着了。
邱桂花这会儿也顾不得再去找时樱出气了,一颗心全放在儿子身上,先是按照村里年纪大的老人的建议,熬了香灰给牛小宝喝,看他依旧大哭,又去被推翻后只剩半拉墙头的娘娘庙那儿烧了香磕了头。
这么折腾到半夜,牛小宝倒是不哭了,却是发起了高烧。邱桂花慌里慌张的去村医那儿包了点药丸子,回来时又跑去娘娘庙磕了十多个头。
虽然担心儿子,可想着发烧也不是啥大事,再者她都这么诚心的给娘娘磕了那么多头了,药也喂了,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第二天把牛小宝交给婆婆后,她则和牛二柱照常上工了。
不成想半晌时,牛婆婆抱着烧厥过去的牛小宝就跑到了地里。邱桂花和牛二柱这才发了急,借了一辆自行车,着急慌忙的去了医院。
一直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孩子的烧才算退下来,邱桂花和牛二柱却等来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之前烧的太厉害,他们又没及时把孩子往医院送,孩子脑子,竟然烧坏了。
时家早就说没了的女儿不但又活了,还自己回来了,这样的奇迹让整个十里铺都沸腾了。下工的村人连一天的疲惫都顾不得了,三三两两结伴,纷纷跑到时家小院里看稀罕。
时宗义也是高兴的很,这不年不节的,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正好前段时间闺女拿过来的一封红糖还在呢,时宗义就吩咐儿媳妇赶紧去烧一锅红糖水,不拘哪个来了,都端上一杯,也是个庆祝的意思。
而作为当事人,时樱无疑是大家围观的中心。等他们过来才发现,时国安家不但小女儿回来了,就是他们家那个傻儿子,瞧着竟然也傻的不那么厉害了——
从前他们打从时家门口经过时,经常能听见时珩直着嗓子的嘶吼声,或者瞧见他一个人傻呆呆的,不论其他小孩子怎么欺负都没有反应的情形。
再看现在的时珩,虽然依旧不肯和旁人交流,眼睛却明显有神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从前失了魂,现在妹妹回来了,他的魂儿就也跟着回来了。
“你这日子,今后啊,也算有盼头了。”梁大成看一眼稀罕的什么似的村人,再看看眼神再没有从前死气沉沉的时国安,神情也是感慨不已。
他和时国安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两人虽然不是亲兄弟,却和亲兄弟的关系也差不多了。
让梁大成说,自己这兄弟,命苦啊——
时国安并不是时宗义的骨血,时老太太嫁给时宗义时,是怀着身孕的。
听自家老娘说,时老太太原本应该是大家小姐,嫁的夫家也是家世殷实的。只那会儿太乱,她那男人就下了南洋,后来传信说,死在了路上。家族里又颇有些坏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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