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饱满了,麦子还没熟透时都会勾着头,眼下田里的麦子却都是站得笔直。
邱桂花也不是没有常识,只是刚才太得意了,才会忽略了这一点。
这会儿仔细一看,眼珠子好险没掉下来。慌里慌张的就去掐眼前的麦子,等一把麦穗抓到手里,邱桂花用力一捏,下一刻就发出宛若被人挖了心肝似的一声嘶吼:
“我的老天爷啊,是哪个杀千刀的,把我们家的麦子给偷了啊!”
“孩儿他爹,二柱,二柱……”
打击太大,好险没一头栽到麦地里。
牛二柱脸色也变了,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麦田,不信邪的掐了一把,用力揉了几下后,那点儿麦子根本连手心都盖不住。
“不对,不对,这不对啊。”牛二柱冲进麦地,从南到北跑了一圈,绝望的发现,不是一穗两穗麦子这样,根本整块地都是如此。
牛二柱脚一软,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不是你干的?”邱桂花忽然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朝着赵巧玲一头撞了上去,“我和你拼了!”
赵巧玲也有些慌张,慌忙让到一边:
“你干什么啊?我今天在地里割麦你没瞧见吗?可就跟你隔了两个人!而且我就是偷,干嘛不全偷了,还一穗给你剩几粒?叫我说啊,分明是你对大丫坏了良心,老天爷提前给你收走了!”
麦子不可能是空的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甚至这几天,邱桂花炫耀时,还会时不时掐一穗,把里面的麦子揉出来。别看就一穗,那远比农田里的麦子要浓郁得多的麦香味也让人沉醉无比。
至于说揉出来的麦粒,微微发黄之外,还有些剔透之意,瞧着麦子,鼻腔里就好像盈满了白面馒头的甜香。让人瞧着不是一般的眼馋……
结果这会儿,竟然每穗都也就剩了没几粒!
“难不成是让鸟雀给吃了?”有人立马想到一点。
“那地里的粮食咋没事儿?”又有人反驳——
而且麦穗还长在麦棵上面呢,得多少鸟雀飞过来吃,才能吃成这样?
“他们家的麦子好吃呗……不然,你们说咋回事?”
除非是神仙,不然不可能把麦子折腾成这样啊。
村人们对视一眼,越想越觉得相较于被人偷了这个结论,无疑还是鸟雀给叼走更好接受些——
说不定,真是这两口子坏了良心的缘故,没听说吗,牛郎织女是可怜人,老天爷就让喜鹊给他们两口子搭鹊桥,大丫也可怜,所以老天爷就让鸟雀把赐给牛二柱两口子的麦子又收了回去。
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听大家这么七嘴八舌的议论,邱桂花才觉出不对:
“大丫呢,让她看着庄稼,那个死丫头跑哪儿去了?”
心里更是升起一丝希冀——说不定大丫知道,地里的麦子到底是咋回事。
这么想着,拔脚就往家里冲。
这件事实在太稀奇,其他人也都小跑着跟了上去,等跑到家里,邱桂花却是傻了眼——
房前屋后,柴屋灶房都找了,根本就没有时樱的影子。
“孩子不会出事吧?”翠莲嫂子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今儿个早上,她可是亲眼瞧见这两口子如何苛待大丫的。
这么想着,看邱桂花的神情就带上了质问的意思:
“今儿个晌午时,你们是不是又骂孩子了?”
“骂什么骂?”邱桂花气急败坏之下,想也不想就撅了回去,“晌午时我们就没瞧见她的影子!”
翠莲一听就明白了过来,顿时就火冒三丈:
“合着中午时,你们两口子倒是记得回来吃饭,却叫都没叫一声守在地里的大丫?”
“都说开口别骂外乡人,抬手不打没娘子,当初不是大丫给你们带来儿子,你们会有小宝?人家亲娘把闺女送到你们手底下,你们不说多疼着点儿,还让大丫给你们做牛做马,还连口饭都不让大丫吃?活该你们的麦子没了,我看就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才会让鸟雀把麦子全都收了去!”
只邱桂花这会儿骤然丢了自留地的粮食,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根本连翠莲是队长媳妇也不顾了,一把把翠莲推开:
“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打死那个死丫头,你们谁说都不好使。”
即便不是大丫偷的,可要不是她贪玩跑一边去了,那些麦子至于说不见了踪影?
这么想着,随手抄起根棍子,就要往翠莲家冲:
“大丫是不是躲你们家去了?大丫,大丫,你给我出来……”
不成想刚一脚踏进顾家的大门,一个大土坷垃就丢了过来。邱桂花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抬头看去,却是顾卫红兄弟三个。
因为大丫走了的缘故,三个孩子一天都是恹恹的,顾小虎晌午更是哭了一场才睡着。
三个孩子虽然不知道大丫是不是能找到亲爸妈,却是一致认定,之所以大丫无论如何都不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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