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前跟沈廷说好。
如此想着,她才渐渐昏沉睡去。
沈廷醒得早,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如往常一样萧乐来和他一起吃早饭,遣温书去问问。
不多一会儿,温书期期艾艾回来,眼神躲闪:“陛下一早用完膳就去上朝了。”
沈廷昨晚的那一点点失落,忽然又被勾起来,他遮掩似地抓了抓头发,笑得不太真诚,找补着说:“哦,那大概是太忙了,我们就不要烦她了。”
“陛下既然不来,侍君那您就把早膳用了吧。”温书和他打着商量,眉眼间略带一点愁绪。
自从昨天陛下从徐侧君那里回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家侍君一面,他很难不担心,尤其他看得真真儿的,侍君一颗心全都系在陛下身上,为陛下喜为陛下忧的,这样冷落的怪事,还是头一次发生,怎么能不让侍君难受?
“我不饿。”沈廷飞快地摇头,肚子却发出咕叽一阵响声。
温书看他一眼,他尴尬的脸一红,还是执拗的从枕头下面抽出一个本子,胡乱翻了好几页,说:“我不饿,你拿走。”
他倔强起来是真犟,温书拿他没办法。
温书一走,沈廷就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又抹了一把眼睛。
他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所以萧乐不高兴了?不然为什么要躲着不见他?
沈廷心里一阵难受,好像被太阳暴晒过的老陈醋洒在被子上,再让人狠狠攥着一拧,那股胀得慌又酸疼的感觉。
今天阳光特别好,他可以慢慢在地上行走了,如果萧乐愿意来的话,虽然有点疼,但他也可以去厨房做很多好吃的。
他拿起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分析萧乐不理他的原因。
徐青鸟说他坏话了?
不对,萧乐肯定不会听这种东西的。
肯定是他做得不好。
沈廷咬了咬手指,福至灵心。
她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他这么弱,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不聪明,她后悔跟他在一起了?
啊不不不不!萧乐肯定不是那种轻易改变想法的人。
可是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沈廷沮丧地翻着本子,上面还有他写给萧乐的歌。
她真正的生日在阴历九月一日,原本想等着一起过生日,唱给她听的,但是萧乐现在还愿意跟他一起过生日吗?
在这个地方,他显得更没用了,要是在现代,他马上就跟公司的合同到期解约,他以后写歌会有钱的,能给萧乐很多,也可以给她的剧唱ost,不要钱!但是在这里,他什么都做不了。
沈廷沮丧,他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渴望回去。
但是萧乐不理他,他不能不主动争取萧乐!
沈廷从被子上扯下一张纸,写道: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字很工整,他手在字上摸了摸,感觉不好,写得不好,问的话也不好。
他把纸塞进枕头下,又重新撕了一张,拉过来小桌子,趴在上头,一笔一笔,极其慢地写上一句话,然后折成千纸鹤。
沈廷双手合十,把千纸鹤放在掌心里,举到头顶,闭着眼睛默念了几句,才叫温书进来。
“帮我把这个送去给陛下好吗?”他双手递过去。
温书一直觉得沈廷在争宠这方面做得极为上道,不像徐侧君他们似的吝惜颜面,只要主动才有机会嘛!
不过若是侍君跟陛下的那个孩子没事就好了,唉……
萧乐下朝后,喝了盏茶,起身道:“朕醒来后还未与太后请安,摆驾建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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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静一愣,自从宇文家落寞后,陛下与太后这对父女就再未见过面,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陛下竟然要去给太后请安?
不过……
这似乎也不是她个奴婢该关心的事,说不定陛下就是突然感念父女之情,所以想尽尽孝道,或许太后还藏着什么先皇留下的宝藏。
遇静天马行空一番,但又觉得不对劲儿,按照正常来说,陛下每天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沈侧君。
沈侧君那个粘人劲儿他是瞧见的,一时离开都要噘嘴,眼睛跟发了水似的,她见了都心疼,陛下今天还狠心不去了。
建章宫的宫人见到陛下也十分惊讶,却还是恭敬行礼,前去通禀,果不其然,太后并不想见自己个不孝不悌的大女儿,以身体不适为由回绝了萧乐。
“父后一向身体康健,身体不适,应当尽快寻太医瞧瞧,切莫拖延了。”萧乐眉头一皱,忙殷切道,叫人赶忙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喊来,“父后既然不想见儿臣,那儿臣改日再来,父后千万养好身子,就是大雍的福气了。”
她浑身上下就差写着“担心”两个大字,活脱脱一个大孝女。
遇静眼皮一跳,上次陛下磕到头昏迷醒来后,大变了样,怎么一觉醒来,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装的装的,肯定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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