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招妹有些羞愧,看着很为难:“我……我许久没见过陛下了,能让我给陛下请个安吗?就请个安,请个安就走……求您……我家里来信,问陛下是不是生得仙姿玉貌,可我都忘了陛下长什么样子了……若是你为难的话就算了……”
“嗐,不就是请个安吗?走走走。”沈廷拉着他往御景殿去。
“沈承使真是个好人。”荣招妹笑道,紧跟上他。
萧乐在看指甲上的小花,怎么看怎么碍眼,决定晚上也给他手上画丑丑的花,抬眼见他回来,身后还跟着个人。
荣招妹上前一步,双手并在额前,叩首:“臣荣氏给陛下请安,恭祝陛下万安。”
他伸出手时胳膊露出一截,上面有许多显眼的红痕,荣招妹似是反应过来,惊恐地把袖子抻下来,慌乱地打量萧乐的神色。
“臣……臣不是故意殿前失仪的。”荣招妹慌乱道,抓着袖子的手愈发收紧,他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小心。
“找个太医看看吧。”萧乐出于客气说道。
荣招妹似乎受宠若惊,忙说:“陛下是在关心臣吗?臣……臣真的好感动。
宇文承使病了,臣想做些新鲜的东西送去给他吃,于是油炸了一些糖糕,但因为臣实在笨手笨脚,所以才被油溅到了。臣,臣没事的,陛下不要担心,臣一介卑贱之躯,陛下不需要……”
“啊!这怎么能说没事呢?都烫起泡了,赶紧的回去,我找个太医给你看看,诶呀我的天,你怎么这么能忍啊?”沈廷没等他话说完就连忙拉起他的手啧啧查看,一边看一边心疼地皱起脸。
荣招妹楚楚可怜的表情和酝酿好的泪意一下子被他高亢的声音打断,显出略微的慌乱。
他自幼生长在重女轻男的家庭里,粗活没少做,手上的皮肤分外粗糙,手指也看起来格外粗,被沈廷那样自幼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握着,就更显得粗苯。
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连忙抽出自己的手:“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目光却忍不住往沈廷的手上瞥去,又嫩又滑,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比女人的还要漂亮精致。他下意识把自己的手藏起来。
“要看要看,万一留下疤怎么办?”沈廷连忙招呼一个宫人过来,“你,快把荣侍巾送回去,一定要请一个靠谱的太医来看。”
荣招妹心里准备好的话连一半都没说完,就被沈廷安排好了,上首的陛下却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他只能悻悻而去,临了还不忘叩别萧乐:“陛下,臣不能时时刻刻侍奉陛下,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多加餐饭,臣会为陛下祈福的。”
“别担心别担心,我会照顾好陛下的,快去吧。”沈廷又拍拍荣招妹的肩膀,用鼓励和期许的眼神看着他,表示有自己在,让他放心。
荣招妹暗暗握了一下拳头,慢慢松开,才泄出心里的那股郁闷,低头与沈廷拜别。
他常年在厨房里打转儿,断然不会犯被油溅伤这种小错,故意如此不过是想得到陛下的一丝怜悯。
太医被送走后,旺枝抓着荣招妹的手看了看:“好在没大事,不会留下疤毁了容色。”
“原本就没什么容色。”荣招妹淡淡将手抽出来,又猝不及防想起沈廷的那双手,白皙无暇。
他自知貌不惊人,只算清秀干净,所以向来不在此处多攀比,只是心里到底还是在意的。
“旺枝,你说着宫里英俊的男人,也实在太俊秀了。”他忍不住泛起愁绪,语气带了哽咽。
旺枝闻言,眼珠子一转,小声怂恿:“侍君若是见他们碍眼,一一毁了便是。”
荣招妹摇摇头:“这宫里俊美的男人如过江之鲫、春日韭菜,上一个没了,下一个立马就能补上,我就算除去一个还会有下一个……我所想的,不过是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爬得更高,好在陛下心里有一席之地罢了。”
旺枝不言,眼神里却露出不赞同。
教了那么久,却还是个窝囊废,他若是有姣好的容貌,哪里还会扶持这么一个阿斗,早自己做宠妃去了。
萧乐并不关心荣招妹心里想的什么,她现在只关心自己手上蝶豆花画的花能不能去掉,揪着沈廷的耳朵在骂他。
“趁我午睡偷偷画?你长能耐了?”
沈廷可怜巴巴抱着她的手:“我就画了一个,而且这不是挺好看的吗?”
萧乐抓起桌上的朱笔就往沈廷身上画去:“好看?我在你身上画一个你看看好不好看。”
沈廷面带羞涩:“这不好吧……”
但手却很实诚地开始宽衣解带,露出半抹肩膀,又把衣襟往下狠狠一扯:“但是谁让我没法拒绝你,你画吧,满足你。”然后又用一种宠溺无奈又油腻的语气,嘴角上挑四十五度:“鸭头!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最近健身的成果非常显著,肌肉已经覆盖上薄薄的一层了,看起来十分漂亮,所以才敢大胆露给萧乐看。
他没有那个油腻的天分,萧乐只能想到柴犬邪魅歪嘴笑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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