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病房就是李文,李文住在病房最内侧的床铺,隔壁是个六十多岁的大娘,她今天要出院了,把柜子里的水果一股脑全留给了李文,大娘交代李文要好好养伤,便高高兴兴跟儿女们离开了。
方晓烽过来的时候,李文正在啃香蕉,他抬头看到一脸疲惫的刑警,掰下床头的香蕉递给他:“吃吗?”
方晓烽没有接,他坐在床头,拿出笔录纸,李文见状默默将香蕉抱在怀里。
李文笑了笑,问:“方队,我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被问话啊?”
方晓烽皱眉:“别嬉皮笑脸的,问你什么老实回答。”
李文:“好,但在问话之前,我能问问把我从河里救上来的是那条哈士奇吗?还有一个,是它天天站门口喊话那个?”
方晓烽没有回答,李文也不需要他回答,他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方晓烽,从他的神色里能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询问过程很顺利,李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他故意接近井运的线人,到用最低廉的价格从线人手里结果带他们逃出屯青县的活儿。
这些方晓烽都知道,毕竟李文做这些的时候都有跟他联系,他不懂的是在抓捕行动的最后,李文为什么要拉着井运单独逃走。
被问到这点的李文沉默了,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可方晓烽却觉得那个笑容莫名苦涩,李文抬起头,透过玻璃的阳光呈现一种暖色照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你们是不是在收集井运犯罪的证据?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李招娣这个人?”
那个下午,李文非常平淡的讲述了自己的过往,方晓烽记录到最后,笔尖都稍有微顿,他难以想象当年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是多么的绝望。
李文提供的这条线索若是能够证实,那将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让李文签好字以后,方晓烽收起笔录纸。
李文喝了一口水,低头突然说道:“我抓到了他,是吗?
临走的时候,方晓烽深深看了李文一眼,起身道:“对,你抓到了他。”
时隔五年能否查明真相?
这对现在的侦破技术实在不是一个难题,首先,他们要找到李招娣的遗体。
李文跟在警方的队伍里,一起前往他记忆中的那座小村庄,路上的风景没有太大的变化,一如记忆里那般鲜明,哪怕他逃离了这里,跑到姐姐工作的城市,在那里寻找井运五年多的时间,但这里的景色从来没有从记忆里褪色过。
这里是埋葬姐姐冤魂之地,是她绝不愿意长眠的地方。以前,他没有力量带姐姐离开,今天,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村庄里很安静,大多数的人都在田里农忙,警车开进村子里的时候,在外边干活的村民全都被惊动了,他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往村子里跑,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警车停在了安家的门前,大家伙不仅面面相视,安家在村子里算得上有名,五年前那场冥婚办的是轰轰烈烈,新娘子的爹娘原来不是新娘子的爹娘,来参加婚礼的一对夫妻才是真爹娘,新娘子的弟弟大闹婚礼现场,剧情刺激的比电视剧还精彩。
新娘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些人心里有了猜测,但这种事情在村子里不好说,新娘子家人都没闹,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呢。
如今见这么多警察找上安家,不少人猜测八成跟那场冥婚有关。
出来看门的是一个老妇,头发花白,根据情报有六十二岁,是当年冥婚案里新郎的母亲,李文躲在警察后边将老妇的容貌看的一清二楚,相比起五年前,她苍老了很多,也不知道半夜做梦时有没有梦到自己的姐姐。
李文现在的心情就是一种悲痛绝望下的报复快感,他恨不得警察赶紧把这一家人抓起来,但他知道,接下来会有比这更让他解气、更让他爽快的事情。
院子里传来老妇和另一个男人的嘶吼声,听起来愤怒极了:“你们凭什么挖我儿子的坟?你们敢动他一下我跟你们没完!”
申请已经批了,有什么不敢动的?
这里面牵扯的人命案子,谁敢拦着?
就连安家人,也躲不过法律的处罚。
屯青县的民警语气严厉地用手护在自己身前,对疯狂攻击的老妇喝道:“住手,你这是袭警。”
刚说完这话,站在旁边的老汉已经一个拳头砸过来:“我打的就是你。”
小民警手疾眼快往后一侧,躲过一拳后,三次警告后还不见夫妻俩收敛,立刻跟身边的同事将袭警的夫妻俩摁倒制服。
围观的村民们发出一声惊呼,跟老夫妻俩有亲缘关系的人想上前帮忙,均被警察拦在外边,他们就怕出现这种情况,所以这次带来的警力格外多。
大多数的村民以看热闹的居多,闹事的就那么几个,方晓烽见场面控制的很稳定,便带队往山上走去,那里是安家的祖坟,安家人见状,闹的更凶了,嘴巴里喷着难以入耳的话,脏的旁边村民都直皱眉。
有个安家男人拿着手机对着警察们录视频,叫嚷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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