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的整个童年都是香辣的烤面筋的味道,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光,姐姐考上了大学,回来的时间越来越短,每一次回来,他都会藏起身上的淤青,高高兴兴地跟在姐姐身后,享受学校胡同里那家经久不衰的烤面筋的小摊子。
他长大了,他知道了很多是非对错,也知道了什么叫做重男轻女。
人,无法改变出生的环境,无法改变亲生的父母。
但你可以把握自己的思想,可以为了生存而反抗。
在李文的心里,父母根本不重要,他的家人只有姐姐,而在姐姐心中也是一样的。
十六岁那年,李文接到了姐姐一个电话,她高兴地说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工作,如果能够顺利的完成,就能凑够开店的钱了。
他们聊了一个晚上,策划着以后开店的时候要如何装潢,选在什么地段,李文拍着胸脯说他当大厨,一定会把客人的胃抓的牢牢的。
姐姐笑话他手艺那么差,还敢夸下海口。
挂断电话的时候,李文在被窝里激动的打滚,他听着外面父母厮打的声音,躺在床上愉快地笑着。
姐姐已经争取到了自己的明天,他也会抓紧脚步脱离这个家庭,奥数比赛的报名表已经提交上去,等赢得了奖金,他就攒够离开家的本钱了。
这些比赛得来的奖金,李文从来没有告诉过父母,这是他和姐姐的约定,就连他们的父母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女到底有多少钱。
李文等啊等,始终等不来姐姐的消息,她的电话打不通了,她的朋友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李文有些心慌,他准备周六的时候去姐姐的城市找她,在出发前一天,父母带他去乡下参加了一场婚礼。
李文多希望他从来没有去过,这样他就可以一直抱着希望一直寻找下去。
又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知道了真相。
那是一场冥婚,新郎的家人简单地请了一些相熟的朋友过来,新娘的家人只有一对老夫妻,他们笑着跟每一个人握手。
当看到摆放在桌子上,属于新娘位置的照片时,李文整个人都是蒙的,他看到姐姐在里面笑的一脸灿烂,漂亮的眼睛里溢满了幸福,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笑的姐姐,笑的那样幸福,仿佛是被全世界呵护的小公主。
然而,她不应该被摆在那里,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
李文疯了一般冲过去,他想要把姐姐的照片抢回来,他的姐姐应该在另一座城市快乐的活着,而不是被陈放在这里成为这场搞笑婚礼的主角。
所有人都在拉扯他,李文的手死死抓住桌上那片红绸,狠狠地拽下来。
新郎新娘的照片摔在地上,玻璃飞溅起来,院子里充满尖叫的声音,他挣扎着爬到姐姐身边,紧紧抱着那张照片,玻璃刺进手掌,鲜血淋淋,在姐姐明媚的眼角划下深深一道血痕,如泪低泣。
父母在跟主家争吵,李文听不到他们在吵什么,模糊的视野里光斑是破碎的形状,他爬起来,冲进了屋中,疯了一般拍打着棺盖,无论多少人拉扯,他如蛮牛一般十指抠在棺盖上,他想要确认一下,那里面躺着的到底是不是姐姐。
他想要确认一下,一切都是自己看错,那里面根本不是姐姐。
新娘子的假父母跑了,李文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父母笑呵呵的脸,母亲身上多了一个包,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他们居然跟新郎的父母谈笑风生,那笑容刺裂了李文的眼睛。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还是人吗?是人吗?那是你们的女儿,是你们的女儿。”
李文崩溃的咆哮,他父亲踹了他一脚,脸色难堪的恨不得掐死他,
对了,每次他在外边顶撞他的时候,父亲就是这个脸色,他给他丢了面子,所以要当众教训。
“呵。”
“哈哈……”
李文蜷缩在地上,笑了出来。
他笑啊笑,笑的好大声,院子里充满着他的笑声,映衬着满园的红。
李文带着自己的钱,逃离了那个家,他坐车来到了齐平市,找到了一个临时的住所,他一个个给姐姐的朋友打电话,高中的、大学的、工作以后的,但凡能够联系上的人,他都打了过去,他要问清楚姐姐失踪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她说的那个大买卖又是什么。
终于,他从姐姐一个闺蜜的口中问出了点东西,那个女孩子发来一张照片,里面的姐姐幸福地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对方说,这是姐姐的男朋友,姐姐离开之前说要跟男朋友去做一笔大买卖。
他看着手机里那张照片,姐姐的笑容幸福的要融化了全世界,仿佛是被宠坏的小公主,与囍桌上摆放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除了她身边挽着的那个男人。
李文对着话筒轻轻地问:“这个男人叫什么?”
对面的女孩想了想,说道:“好像,叫井运。”
……
虎子和骆芸把两个大男人拖上来,井运已经窒息了,李文还在挣扎,他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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