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翊安自然也不敢揣测对方所想,顺着对方也咬了一口,眉头没有蹙起,但舌尖却依旧有些发麻。
“翊安,前些日子母后的丧事朕办的很是不高兴,朕以为自己不会难过的,可偏偏心底就是怎么都不快活。”
这皇帝的心果真难猜,那日简翊安留下白绫逼得先帝皇后自缢。两人都应该清楚这对谁都好。
就好像当初简翊安的母妃的死,皇帝没法动手,只能借着他人的手去做这件事。
“母后也算是随父皇去了,节哀顺变。”
简翊安平静地安抚,不想这话不知哪里点到了简淮羽的痛处,简翊安甚至都没能反应对方便是将桌上的糕点扫落在地。
伴随着瓷盘碎裂的声响,外头隐隐有了些响动,但没有里头的吩咐谁也不敢擅自闯入。
“翊安,你怎么能来安慰我?”
简淮羽看上去真的很生气,甚至都已经顾不上称自己为朕了。
“你我在这宫里斗了这么多年,明明最后赢的人是我,理应我来安慰你才是。”
简淮羽探过身子,伸出手缓缓掐住了简翊安的脖子,像是在威胁,“只要我想,你就得死。”
“可皇兄若真的想我死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将我从外头寻回。”
简翊安倒是不怕,他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杀了自己。他现在是王爷,对方更是昭告了天下他回来一事,想来若是将他杀了反倒会麻烦许多。
“皇兄,你既是皇帝便只需将我当作臣子,臣子安慰皇帝不是再正常不过的。”
对于自己这个皇兄,简翊安不是很熟悉,可直觉告诉他,对方这两年过的似乎并没有多好。
做皇帝,似乎没有他想的这么痛快。
简翊安细想了一番,认为自己做了皇帝或许也会同对方一般。他与简淮羽是一类人,精于算计,而亲情这种浅薄的东西并不能真正影响得了他们。
他们不轻易爱任何人,也从不会相信任何人。
“翊安,这皇位是我的,但你也逃不掉。”
简淮羽的手稍稍用力了些,使得简翊安的眉头终于是蹙起,有些难受,甚至喘不过气来。
见到简翊安痛苦,简淮羽突然便舒心了些。
他望着简翊安隐忍的脸,欣赏片刻,感慨道:“也怪不得当初父皇这般喜欢你的母妃,如今细看,你竟是与你那母妃长得很是相像。可惜你性子太差劲,当初你见我便是一副日日盼着我死的样子,可叫我难过了许久。”
“那时是臣弟不懂事,还望陛下宽恕。”
“不,是我自己不争气,我那身子也确实不好,若不是机缘巧合因你而起,我也活不到现在。”
提起那人,简淮羽便又有好些事想说,于是稍稍松了些力道,调侃道,“想来也怪不得宫晏会这般痴迷于你,翊安,想来你不知自己到底是一什么样子。你同我一样伪善,偏偏这样很讨两类人的喜欢。”
“哪两类?”
“让人头疼的蠢货和聪明过头的人。”
简淮羽说完,宫简翊安便知道对方想说些什么。确实,宫晏便是那聪明过头了的人。简翊安不知自己是怎么惹得对方喜欢,至少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喜欢的。
“宫晏我就不提了,那家伙我不喜欢。”
想到那人,简淮羽眼底划过不悦,他这辈子鲜少吃过什么大亏,但在对方身上,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可能讨到好处。
“当初你被宫晏带走,他便来这威胁了我,逼得我改口为你正名。这么想想他不是疯子谁是疯子。”
宫晏那家伙简直就是从江湖出来的一个土匪,仗着自己一生本事谁都不怕,就算是皇帝他都敢将剑架在其脖子上。可简淮羽不敢做什么,因为他知道他和对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如今江湖和朝廷之间的界线愈发模糊,若宫晏真的死了,朝廷也只会陷入江湖的漩涡之中。
“不过那家伙确实可以疯,若不是他,这江湖恐怕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简淮羽像是做了皇帝以后被闷坏了,如今拉着简翊安便是絮絮开口,像是儿时玩伴一般急着分享一些自己听到的趣事,“翊安,你同他相处这么久,实话告诉我,他的武功到底如何?是真是假?”
“武功怎会有假?皇兄说笑了。”
宫晏的武功简翊安这些年都看在眼里,不可能有假。
“那就奇怪了,传闻其出现的时候不过一黄毛小子,却一跃成为了江湖第一,可这又怎么可能?”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简淮羽,简翊安也终于是发现了不对劲。简淮羽说得很对,宫晏的武功到底是怎么做到如今这般高的?纵使是个天才,也不该如此才对。
“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传闻,翊安。”
简淮羽神神秘秘地笑着开口,示意简翊安将耳朵凑过去。简翊安照做后,对方也终于说道:“传闻南疆有一蛊毒,中毒者全身经脉都会被侵蚀后重塑,内力因此大增,但中毒者通常九死一生,传闻这世上能活下来的不过尔尔,中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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