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到能听到少女急促的呼吸声。
岁安躺在床上浑身瘫软,眼前闪过方才的画面时,小耳朵红得要滴出血来。
舌根都是麻的。
这对她来说是种极为陌生却又新奇的感觉。
引着她不断下坠。
愉悦或是害羞,岁安分不清。
她躺在床上盯着帐幔的看了许久,不知不觉就抬手抬手摸了摸嘴唇,碰了碰舌头……
然后,一骨碌钻进了被子里。
—
门关上,男人立在门外久未离去。
廊上挂着灯盏,他立在昏暗光影处,灯光淡淡流泄他侧脸,使得他那过白的肌肤透着层薄薄的红。
耳根亦是。
男人和少女隔着一扇门。
门里,岁安缩在被子里红了脸。
门外,谢珏弓着背靠着门,喘气声越发粗重,高束的乌发也有些凌乱。
他抬起手,似是想要触摸什么,可最后还是发着抖垂了下去。
睫毛濡湿一片。
舌尖还留着少女的触感。
那小小的舌头软得不可思议。
似是还有种花蜜的清甜。
谢珏舌根都在颤,桃花眼一瞬迷离后,恍然间又被滔天戾气所覆盖。
然后,他拧眉,抽出腰间的短刀,噗嗤一声,往手背处划了刀。
刀刃割开披头,血红渗出。
谢珏低眸看着那血红,又割了刀。
任凭鲜血汩汩流出。
那些缠绕在他眼底的欲望逐渐散去,又成了冷冽的风雪,
好似方才那些令人迷乱的欲望,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
—
安州的客栈是谢珏在周国设下的据点,细作和刺客皆会在此联络传递情报。
薛泽是此处的首领,负责打探和监视周国动静,传递情报给谢珏,也会游走于周国和郢国之间,给谢珏带去郢国朝堂的消息。
关于他的父皇,关于他的皇姐,关于朝堂局势。
谢珏的皇姐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是郢国的长公主,也是郢国唯一的女将军。
谢珏与他皇姐多年来征战沙场,抵御外敌,却不受皇帝重用,甚至还被褫夺了手上兵权和将军之位。
皇子夺嫡本就凶险万分,更何况谢珏并非皇帝属意的太子人选,此番皇帝褫夺他与他皇姐的兵权,意图如何已极是明显。
郢国与周国对战处于下风,周国大肆逼近,若他此次不能阻止周陈两国联盟,若让周国成功与陈国联盟借到兵马,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利用了这个小公主,掉包了她的信。
若那萧淮安看重这个妹妹,愿意按信上所说后退三十里,战局便有逆转可能。
如他能解了此次郢国之危,断了周陈联盟可能,这太子之位便是囊中之物。
谢珏麻木地看着血一滴滴自他手臂蜿蜒而下,然后,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地面血红一片,骇人刺目。
谢珏却盯着地上的一摊血,挑唇笑了。
不过一个公主罢了。
他何须在乎。
当初他未曾杀她,不过是因为要利用她罢了。
利用她牵制萧淮安,利用她阻止周陈两国联盟。
他从来就不是个光明磊落的好人。
只有如此蠢笨的她才会把他当好人。
他给过她机会,好人……他当了一次。
但他只会当一次。
门外的人饱受煎熬,自残忍痛,门内的人却陷入了香甜的梦。
谢珏在门口伫立良久,待眼底那池春水不再荡漾,流血的手亦不再发颤时,转身走了。
空寂走廊徒留血腥。
◎“小公主,我好像爱上你了。”(已修)◎
谢珏自小姑娘的房间离开后,便喝起了酒。
待薛泽和翟乌回来时,已然喝得烂醉如泥。
他靠在椅子上,抬手灌酒时白到诡异的脖子仰着,红色的发带混着发丝拂过地面,似是要被折断了般,整个人透着种阴郁又糜烂的气息。
活脱脱一副醉鬼样子。
薛泽和翟乌回来看到了这样的主子,两个人都愣了下。
“那,那是殿下吗?”翟乌扯了扯薛泽的袖子,往他后面站,一副战战兢兢生怕波及的模样。
“你觉得出现在这里的除了殿下还有谁?”薛泽看着这样的谢珏眉头紧锁。
他们主子为了护着周国那位公主,不仅违抗了长公主的命令,杀光了豢养的死士,这次又冒着暴露的风险带着这公主回到安州。
他此次回郢国除了复命,朝长公主解释死士一事外,也带来了长公主的命令和有关周国的情报。
如今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候,他们主子却一而再再而三,为敌国那公主做了不理智之事。
“主子不是从不喝酒吗?”
翟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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