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时候可不可以挑我?”
挑他?
虞沛没听懂:“什么意思?”
但那半妖突然“啊”了声,躬身去刨被埋在雪里的布包,看着很是着急。
“竟然被耽搁了这么久,早知道就把耳朵藏起来了,也省得惹上那些人!”他边刨边说,“灵修姐姐,我是偷跑出来的,还得赶着回去呢。好可惜,不能与你多聊了。”
“偷跑?”虞沛问他,“从哪儿跑出来的?”
“妖月楼啊。”半妖应道。
虞沛正要问那是什么地方,但半妖已经拎起了布包背在背上。
刚往上一拎,就有只拨浪鼓从中掉出,砸在雪里。
虞沛下意识躬身去捡。
半妖抢先一步拿起。
“不干净,都是血。”他不大好意思地转了下拨浪鼓。
虞沛这才发现那拨浪鼓上也溅了些血点子。
她收回打量:“你也是半妖吗?”
“嗯。”
半妖的脸上渐渐浮出些许薄红,半圆的毛绒耳朵也一抖一抖的,眸中的期待已快要漫出。
他嗫嚅片刻,又将先前的话重复一遍,不过呼吸有些抖。
“大人,你要是也来妖月楼,可不可以……挑我?”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可不等她开口,半妖就着急忙慌地往头上缠了块布,又抓起尾巴藏进袍子。
“不行,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快些回去,免得被发现!”
话落,他小心越过她,不敢碰着她半点。
等出了巷口,他回身看她。
他静立在斜飘而下的风雪里,出挑的脸并未因淤青折去颜色。那张还没完全脱去稚气的脸庞上尽是明朗笑容,仿佛方才挨打的不是他一样。
“今日谢谢你了,妖月楼再见。”
“等——”
那人一下就没了影儿,徒留虞沛在原地发怔。
不是。
所以妖月楼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一下午虞沛都没逛出什么名堂,回府后,天际刚擦出抹暗色,她就揣着储物囊找去了烛玉的房间。
找去时,烛玉正有一阵没一阵地拨弄着小炉子里的炭火。
她往桌旁一坐,开门见山道:“烛玉,要找你帮个忙。”
烛玉顿住:“什么?”
虞沛解开系绳。
一团毛茸茸从中挤出,抖了抖身子。
“咕叽!”
——它又来啦!
烛玉放下火箸,毫不客气地戳了下那毛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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