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了——那虞沛呢?是让她去飞槎旁等着,还是暂且住在客舍?”
尺殊抬眸:“你似乎有所误解。要处置的人, 是你。”
樊侑山愣了。
什么?
“为何?!”他急道, “信息有误的是她, 怎的就要处置我了?”
“调查不清便行事, 是为一;
“滥权渎职, 为二;
“并有公私不分之嫌。”
尺殊稍顿。
“如此,可还不解?”
对上那冷淡眸光,樊侑山竟觉无处遁形,心底藏着的那点儿小心思也仿佛被尽数看穿。
他的脸色白了又青,许久才言语急切道:“尺师兄,这事有误会,我可以解释,我——”
“无需对我言说,道君自会盘查。”尺殊打断他,又望向其他人,“学宫不留心术不正者,若一而再再而三,当逐。”
他公正分明的态度引来不少好感,有不少新生低声私语。
“这师兄是谁,好像没听说过。”
“哎呀,人族没有,就往鬼界找嘛。他是鬼族少主,平时不爱露面,你不知道也正常。”
“人就是不能比,要我看,他才有师兄的模样。”
“一心向道,自然不会把心思都放在蝇营狗苟的事上了。”
他们说话没压着声儿,不怕被人发现似的。樊侑山尽数听去,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突然抬脸,朝新生里狠瞪一眼,也不知在望谁。
这之后,尺殊帮他们所有人仔细核查了信息,又领着他们去了天录斋的寝舍,这才离开。
经过这一番折腾,虞沛提着行李找到寝舍时,日头已完全沉山了。
按尺殊说,新生是每两人同住一间小院。小院里分南北两间住舍,并有灶间、柴房,供还没辟谷的弟子用。
她推开小院的门,不大确定地往里探了眼。
姜鸢原说想跟她住一个小院,但寝舍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她俩没能在一块儿。
也不知道她分到的“室友”,会不会和原书里女二的一样。
正想着,她忽感受到身后有气息迫近。
虞沛转身望去。
朦胧夜色中,一个瘦高的女修走过来。
她最先注意到那女修的眼睛——倒不是因为别的,那女修竟戴了个厚重的水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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