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聚在大殿上的人群,问:“何故聚集在此?”
“尺师兄,这帮弟子刚来,却不服管得很!”樊侑山低语,“我依着道君吩咐核查他们的身份,查出其中一人信息有误。按规矩,当遣她回宗门,可这帮兔崽子跟发了疯似的,挨个儿与我顶嘴,愣是不放那人走。”
尺殊扫了眼那帮怒气冲冲的新生,问:“何人身份有误?”
“就是那个——躲后面的女修。”樊侑山说,“她叫虞沛,御灵宗弟子。”
有尺殊在,他顿时硬气不少。
这学宫上下,谁人不知尺殊最讲规矩,做事更是不留情面。
断不会容忍那女子作乱。
就算赶不走她,也定会给她顿好果子吃!
虞沛?
尺殊只觉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悉。
再一看,他竟从人群中瞥见好几个熟悉身影。
除了烛玉,还有那总是胡言乱语的神经修士,以及他酷爱吐血的师兄。
尺殊:“……”
这伙人还真到学宫来了。
他尽量维持着冷静,问:“虞沛在哪儿?”
“在这儿。”虞沛从烛玉身后拔出颗脑袋,“可否借一步说话?”
尺殊刚想拒绝,就见那神经修士扯开笑,说:“尺道友,你若没有一步,那我可以先借你,你再借她。到时候我师妹直接还我便行。”
随即,他身后的闻云鹤忽傻笑两声。
眼见着又要咯血。
“……”尺殊尽量不去看他俩,对虞沛道,“你随我来。”
-
两人避开人群,尺殊开门见山:“那人说你的信息出了问题,是怎么回事?”
虞沛从怀中取出封荐书,递给他。
尺殊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却写“银弋”二字。
他稍怔,抬眸道:“你是银弋?”
虞沛点点头,然后又捏着面具的下端,撕开一小角。
“这面具是定做的,阿兄也知道这事儿,你若不信,可以直接问他。”
她一开始没想告诉他。
但他和银阑交好,如今银阑估摸着已经知道她隐瞒身份进入学宫的事了,那往后也必然瞒不住尺殊。
那就干脆直说。
尺殊又看了眼荐书:“既然已有了荐书,为何要改换身份?同你一般,烛玉也瞒了身份,不过未改面貌,也不曾更换名姓。”
虽这样问,但他心中已有定夺。
毕竟烛玉不会轻易与人走近,银阑先前也跟他提过一嘴,说是在御灵宗找到了妹妹。
“这便是私事了。”虞沛眉眼稍弯。
尺殊只觉她这模样很是熟悉,但又说不上来。
他压下那股子怪异,语气缓和:“我与你兄长认识多年,见你却少。上回见你,还是在你九岁的生辰宴上。”
“是吗?”虞沛将信将疑。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如今既来了学宫,便安心求学。密告一事,我会查清楚。”
尺殊见惯了大风大浪,眼下已琢磨出些许眉目,他将荐书递还给她。
“我也算得你半个兄长,若遭人欺负,可随时找我。”
虞沛应好。
话是这样说,他拿剑砍她的时候,可比谁都狠。
而就在她转身时,衣领翻动,露出了白色绢帛的一角。
尺殊目光一扫,刚好瞥见那模糊的白色。
一些记忆忽然涌上心间,他眼皮一跳,叫住她。
“等等。”
◎新舍友◎
虞沛脚步一顿:“怎么了?”
天色太晚, 仅侧过身,那小片模糊白影就又掩藏在了衣领底下。
尺殊收回视线。
应是他多虑了。
银阑的妹妹,如何会上山窃取心脏。
他面色如常道:“没什么。”
-
两人回去时, 那些弟子正吵个不停,多半是要樊侑山说清楚哪儿有问题的。
樊侑山却是寸步不让, 见尺殊回来了, 更是理直气壮。
“尺师兄,如何?”他一改嚣张态度, “需要我叫人来赶她走吗?”
尺殊语气冷淡:“她带了荐书,便是道君在此,也无权赶人。”
樊侑山笑容一僵:“师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尺殊却未解释,向另两个弟子道:“卷轴。”
那两个弟子愣住, 忙递上卷轴。
“剩余信息我来核查,你们几个可先回去了。”尺殊打开卷轴,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事我会上报祖晔道君,如何处置,由他来定夺。”
樊侑山以为他是说让祖晔道君处置虞沛,放了心。
他就说么。
尺殊这认死理儿的, 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事。
他就又多问了一句:“尺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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