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 这孩子生下来,正是儿子进京赶考选官的时候,虽说在老家有祖母疼爱,毕竟与在父母身边不同。这样想来,着实是亏待了他,也不怪他心里有怨气,不与儿子媳妇亲近。”
怀安手里的勺子吧嗒一声掉在碗里,睁大了眼睛看向老爹。
栽赃陷害啊!杀人诛心啊!他什么时候心里有怨气,什么时候不与爹娘亲近了?
果然,老太太神色迟疑,低头看向怀里的孙子。
沈聿语气更加伤感:“但是没办法,小的时候就那么几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想弥补,就是难于登天了。其实也是儿子矫情了,儿子与父亲,向来也不亲近。”
老太太终于听不下去了,嗔怪道:“这叫什么话,你与你父亲怎么能混为一谈?”
沈聿满目落寞,唯有叹息。
老太太抚摸孙子的脑袋,劝道:“怀安,你想岔了,你那时还太小,爹娘在京城,连房子都是租的。向来在外做官,把年幼的孩子养在老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不是爹娘不疼你啊。”
怀安快哭了:“祖母,我没有啊!”
便听老爹又道:“母亲别怪怀安,要怪只怪儿子在朝为官,劳于案牍,无法全心全意的教养他们。常言道‘少年不知双亲意,养儿方知父母恩’,儿子也是为人父母后,才知道有多少不可言说的无奈。”
怀安哭丧着脸:爹,您少说两句……
老太太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再次将怀安揽在怀里,苦口婆心的道:“怀安,娘亲操持家务,打理家业,爹爹在朝为官,为家族延续官脉,他们为的都是咱们这个家,你不能因此埋怨他们。”
怀安一整个娃都在颤抖:“祖母,我真没有……”
“祖母知道,怀安最懂事,一定会想明白的。”老太太拉着怀安的手交给儿子:“天不早了,快跟爹爹回去歇着吧,以后不可再那样想了,爹娘有多疼你,祖母是看在眼里的。”
沈聿一把将他揽在怀里,看似亲昵,暗中用力,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咬牙切齿的说:“是不是啊,爹娘最疼怀安了。”
怀安挣扎两下,挣脱不开,欲哭无泪,祖母真是信了老爹的鬼话,就这么轻易把他交代出去了?!
话说今天到底什么日子,黄历上也没说容易被绑架啊!
……
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祖母院门,失去靠山的怀安垂头丧气跟在老爹身后好几步远,暗暗腹诽: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狐狸果然还是老的精啊。
沈聿步伐缓慢,最后索性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来,等着儿子走到眼前。
怀安审时度势,赶紧认错:“爹,我错了,我以后……”
沈聿等了片刻,也没等到下文:“以后怎么样?”
怀安挠挠头,这种保证他都说腻了,一次也没做到过,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了。
沈聿屈指抬手敲了他一记爆栗:“你还知道害臊啊?”
怀安捂着额头,可怜兮兮不说话,沈聿面色稍稍和缓:“真没受伤?”
怀安摇摇头:“真的没有,但是表哥为了救我腰上被踢了一脚,应该是受伤了。”
沈聿点头:“爹一会儿去看看。”
怀安又问:“爹,我在路上听到有人议论,说抓我的那个姚老三,仗着他爹是吴家奴仆,欺行霸市……是哪个吴家,小阁老家吗?”
沈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对他说:“从明天起,不去王府的时候,就乖乖呆在家里读书,不要去街上乱走。”
怀安知道老爹一定是遇到了麻烦,很干脆的答应下来,不出门就不出门吧,毕竟他也不想真的被绑架。
沈聿生气归生气,让家人跟着他担风险,内心极为歉疚。拉着儿子端详片刻:“今天吓坏了吧?”
怀安摇头:“市井流氓而已,不如爹吓人。”
沈聿一瞪眼,怀安忙捂住嘴,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
顺天府衙的通判亲自来到大兴县,要求将绑架怀安的三个人贩提走。
按照官场规矩,府衙官员不能轻易插手县里事务,县里无法应对的案件会主动上报到府衙,府衙下来提人却是少之又少的情况。
陆炜怪道:“当日是府衙让他们到县衙来告,怎么今日又要提回去?”
通判随口搪塞说:“此案涉及到朝中官员,曹知府极为重视,要亲自审理。”
既然是上峰的命令,陆炜没有二话,人可以提走,但必须有府衙加盖官印的行文,否则郑阁老那边追问起来,他不好交代。
通判却只带了曹知府的手令,盖的也是曹斌的私印。可是陆炜态度坚决,凭他说破天去,不见到公对公的行文,一个人犯也别想提走。
……
内阁值房,吴阁老正与郑迁、袁燮等人议事。
吴阁老的夫人今日病情稍有好转,所以吴阁老难得来内阁露面,吴琦今天心情却格外不好,吃了枪药似的,逢人就怼,颐指气使。
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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