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九照怔怔垂下视线与谢印雪对望,眼底有些许惊愕的神色。
而青年貌似和他想法一致,眸光熠熠如星,笑着对他说:“我好像已经知道剩下的迦摩都是谁了。”
步九照同样勾唇笑起,低声道:“我也知道了。”
“啊?怎么你们都知道了?”柳不花见他们相视而笑,在一旁听得是满头雾水,“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谢印雪没有从正面回答柳不花的问题,还向他说道:“不花,现在我要去你做一件事,一件可能会让你死亡的事。你愿意吗?”
“我愿意。”
柳不花几乎在谢印雪说完话的瞬间就点了头,没有丝毫犹豫:“我要做什么事?”
“你别打这个疫苗,或者说——”谢印雪按住他手中的针筒,“先别打,留着等到明天再打。”
“噢,好的。”
柳不花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就答应了。
步九照看着柳不花这样听谢印雪的话,嗤笑一声,按捺不住心中的酸意阴阳怪气道:“谢印雪,柳不花可真是听你话啊。”
谢印雪眉眼微弯,挽笑道:“你要是也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步九照:“……”
见步九照被自己怼得说不出话,谢印雪心中越发觉得好笑,不过他给步九照面子,笑得很收敛,都没有出声,只状似无奈的摇头轻笑,同时举起光剑朝自己带着梨花镯的右臂砍去,和柳不花一样举剑断臂,再制作疫苗——动作一气呵成,毫无犹豫与停顿。
倒是步九照皱眉侧过头,目光避开谢印雪,像是不忍看到他自残的举止。
而疫苗到手后,谢印雪望着那支透明纯净的抗体疫苗,哑然叹道:“我谢印雪生平没佩服过几个人。不过今日,我却很佩服陈云。”
步九照斜眸看向谢印雪,挑眉问:“怎么忽然说起她?”
谢印雪没说太多,只寥寥讲了两句话:“心善之人,本就值得敬佩。”
他抬眸望着禅房的内景——将“人吃人”这一行径完全具象化的抗体疫苗制造机,却偏偏被放置在墙上写有“善”字的禅房内,这是多么讽刺的一幕啊。
“是啊。”坐在蒲团上的柳不花,双手合十摆出高僧打坐的模样道,“我们三个不肯用他人的肉肢苟活,待坐在这间禅房里坐禅,感觉就像成佛了一样。”
闻言,步九照也掀眸睨向墙上硕大的墨字。
过了许久,他闭目将蒲团一脚踢开,席地而坐,漠声道:“可惜我不会是佛。”
谢印雪同样也没坐在蒲团上,他以手扶额,垂下的眉眼中尽是温和:“又何必是佛才能向善呢?”
禅房内无人应答,像是静止了一样安静。
然而时间的洪流永无停滞之日,它继续向前行进,将时间赶往至二十四点整——即这个副本的第二天。
二十三点五十八分时,柳不花忽地睁开了眼睛,提醒谢印雪:“干爹,就快到到明天了,我可以不打针,你得打呀。万一你没打针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出事的。”
谢印雪弯唇笑起,眼波流转至步九照那边。
“杀死参与者的唯一方式,是破坏其头颅。”步九照虽未睁眼,也能感受到青年落在自己的身上的目光,便如他所愿开口道,“就和杀死迦摩一样。”
这句话说完,时间刚好到二十四点整。
——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谢印雪、步九照和柳不花,他们三人昨天都没打抗体疫苗,可当新的一天降临时,他们却都没有向库尔特所说的那样,变为饿鬼苦娑婆叉。
“什么意思?”
柳不花摸着自己和往常无异的身体,纳闷道:“库尔特骗了我们吗?”
“没骗我们,引导者npc从不说谎。”谢印雪说,“我们没有任何变化,是因为此次副本中的迦摩,就是我们自己。”
和上个副本差不多,这个副本也玩了不少文字游戏,就连谢印雪也一度被绕了进去。
他一开始觉得迦摩在老战士中的推测没错,迦摩就是步九照,不过关于迦摩的具体数量,他却推测错了:今日来临之前,迦摩有且只有步九照一个;而今日来临后,就出现了两个新迦摩:自己和柳不花。
库尔特说,他们不打抗体疫苗的话就会变成苦娑婆叉,这句话没讲错——迦摩也是苦娑婆叉啊,不过是新品种的苦娑婆叉而已。
更重要的是,就算他们今天继续撑着不打疫苗,撑到第七天不打也都不会死亡。
因为步九照说了:这个副本参与者唯一的死亡方式就是头颅被破坏。
在这个限制下,哪怕他们没了肢干,只要脑袋还在都不会死,毕竟这个副本的背景是高科技时代,也许这里医疗条件好得逆天呢?
听懂了谢印雪意思的柳不花惊呼:“哇,那我们岂不是可以不打抗体疫苗了?”
谢印雪说:“还是得打。”
参与者们每天打疫苗,他们就是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