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花曾经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向来够高,甚至可以说是远超常人,但在这些“抗体疫苗”面前他却还是败下阵来了,强忍着恶心的感觉说:“我也等会再打吧,你们谁能接受这些疫苗,请自便。”
说完这些话,柳不花就退回原位,让出一条路给其他参与者。
拿着疫苗的谢印雪和步九照同样未动,他们虽没开口说话,可其他人都清楚,他们估计也跟柳不花和铛铛一样,需要时间来接受抗体疫苗。
只是参与者中也有心理素质极其强大的人,譬如郑书和陈宁默。
他们俩在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将玻璃瓶中的五肢扔进抗体疫苗制造机中,取出疫苗后也没犹豫,快速往自己胃部扎了一针。
看完全程的萧星汐吸吸鼻子,估计还是没抵过对死亡的恐惧,也上前将她和谢阿戚辛苦从苦娑婆叉身上猎到的一肢肉放入抗体疫苗制造机中,制造出疫苗为自己扎针。
到这,众参与者中还有能力可以制造抗体疫苗的,就只剩下卓长冬、冯劲杉和崔浩成几个人了。
他们你望我我望你,对视片刻后就深深吸了口气走向抗体疫苗制造机,打开玻璃长瓶往里面扔残肢。
众人因着已经见识过谢印雪、陈宁默还有萧星汐提供的,那些瘦枯如败枝的苦娑婆叉残肢,故眼下瞧见卓长东他们取出的残肢皮饱满丰腴,郑书就吹了声口哨说:“这肉的紧实程度,和叶舟差不多了啊。”
“等等……你们不是没猎到苦娑婆叉吗?那……”身材最紧致妙曼的梦妮看到这些黄白肉,脑海中刚刚想到的恐怖猜测再次浮现,“那你们这五肢肉是哪来的?”
“小姐姐啊。”郑书拍着手摇头笑道,“我刚刚的话你是真没听懂,还是假装没听懂?”
梦妮没吱声,不过看她的神情,哪怕没有郑书的提醒,她大概也早就猜到答案了。
“库尔特指挥长说过,一肢肉就可以制造抗体疫苗。”穆玉姬则接着郑书的话,将残忍的真相揭露的更彻底,“可是他没说,这一肢肉,一定要从苦娑婆叉身上获得。”
他们出门猎杀苦娑婆叉之前,库尔特给大家提供了很多信息,除了一肢肉能制作抗体疫苗以外,他还说过:那些“死去”的人类,并非全被苦娑婆叉吃了,而是有一部分人,他们变成了苦娑婆叉。
再加上他还说过他们这些参与者一天不吃肉,也会变成苦娑婆叉,加上苦娑婆叉死亡切割后酷似人肢的残肢模样等线索,这一刻,众人已经可以确定,他们猎回来的这些苦娑婆叉,或许曾经也是人类。
因此制造疫苗的“一肢肉”既可以从苦娑婆叉那获得,也能从人类那获得。
“苦娑婆叉曾经是人,人也可以变成苦娑婆叉;苦娑婆叉吃我们,我们也吃苦娑婆叉,甚至要吃自己人,那我们究竟是人,还是饿鬼?”
穆玉姬大概是对佛学很有研究的人,她十分了解“苦娑婆叉”和“迦摩”这两个名字的来历,所以现在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而抗体疫苗制造机那边,卓长东、冯劲杉和崔浩成已经将疫苗制作好了。
冯劲杉默然半晌,才开口说:“就算变成鬼,我们也只是想要活下来而已。”
卓长东也抬起头,视线掠过在场每一个人的面庞,问他们:“听说过理查德·帕克案件吗?在一场海难中,他和其他三位船员被困在了漂流船上,粮水尽绝,三名船员们为了活命,不得已之下将他分食。我们现在就和那个案件中的船员一样,躲在这个星舰中在末世的海面上漂流,想要活下去,我们就得摒弃人性。”
他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针尖对准自己胃部,停顿两秒后重重插下:“法律最后判决分食理查德·帕克的船员无罪。”
“所以今天我们能活下来,也是无罪的。”
禅房中被死寂和沉默完全充斥,库尔特不知何时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台冰冷的机器,大家听完了卓长东的辩解,也无一站出来反驳他。
唯有谢印雪垂下眼睫望着自己手中的针筒,扯了扯唇角轻声道:“摒弃人性吗?”
今天空手而归的潘若溪耷下双肩,语气消沉:“我倒是想摒弃人性活下来,可是我连摒弃的机会都没有啊。”
“只要是一肢肉就能制作疫苗的话。”铛铛闻言就拎起柳不花脚边的玻璃长瓶,盯着里面的人臂问,“那就是说诱饵其实也可以?”
潘若溪的搭档袁思宁苦笑道:“可我们的诱饵也没了。”
“还可以吃自己。”
柳不花伸出自己的左手,一咬牙一狠心,转头对谢印雪说:“干爹,你把我手砍了吧,我吃我自己的手,反正副本里的伤离开副本后就能好,但是这支破疫苗我是真不行。”
“你真是搞笑。”崔浩成无语道,“今天你有两只手都杀不了苦娑婆叉,明天你只有一只手你能杀吗?”
柳不花义正言辞:“我啃老啊。”
“你——”
崔浩成语塞,却又找不出台词能驳倒他,最后只能说:“那你也就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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