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峻宇靠在门口听了个全乎,没忍住笑出了声,方嘉嘉闻声猛地回头,又羞又恼地瞪他。
“嘉嘉,你怎么不给你自己求个好名次?”
方嘉嘉羞愤地起身往外走,向峻宇跟在她身后,“你喜欢的人太多了,菩萨根本保佑不过来,拜菩萨不能太贪心。”
她又气又急地下台阶,他快速蹦下台阶转身望着她笑,“我去年是运气好才考上一中,你能不能让菩萨也保佑保佑我?让我每次考试都能拿个好名次?”
方嘉嘉内心骂他自不量力,他和那些哥哥们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她气鼓鼓地急着下台阶,因为石阶建得太陡,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扑倒在地。
向峻宇伸出的手还没扶住她,她自己下意识地去拽台阶旁疯长的茅草。人是没摔倒,手被茅草划拉了五六七八道血口子,脸上也被叶片刮蹭出几道细小的痕。
向峻宇有些不知所措,“没事吧?”
她本来就觉得为那些“哥哥”拜菩萨被他发现了很丢人,这下终于能借机哭出来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害怕他会把这件事告诉向文楷,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越想越想死。
“嘉嘉你别哭啊。”向峻宇束手无策地挠了下鼻梁骨,似乎是看穿了她在哭什么,“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得了他这句话,她的情绪才渐渐平复,委屈巴巴地说:“那你发誓。”
“行,我发誓,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事,我就——”他犹豫了一下,挑了个自己觉得挺毒的誓,“我就考不上军校,当不了军人。”
方嘉嘉心想,倒也不用发这么毒的誓。她很小的时候就老听他说想当军人。
睡在茅草堆里的九叔忽然拨开那丛茅草钻了出来,“峻宇啊,菩萨脚下不要乱讲话哦。”
这下轮到向峻宇想哭了。方嘉嘉仰脸看了看他那张强撑着苦笑的脸,又匆匆起身,转身跑上一级级台阶,回到了祠堂里。
她怀着比刚刚还虔诚的心朝菩萨跪拜,怕又被人听见,默默许愿:菩萨,刚刚那些哥哥你不保佑也没关系,但是请你一定要保佑峻宇哥当上军人。你别记错名字了,我不贪心,请你保佑向峻宇一个人就行了,一定要让向峻宇当上军人。
她觉得自己已经虔心祈求,自觉万事无虞了。
高中的时候听王秀荷说向峻宇应征入伍了,她还悄悄带了贡品去祠堂还了愿,觉得菩萨真灵。
吃完晚饭,两个人并肩走出村部大院,往状元小卖铺走。
经过祠堂时,方嘉嘉仰头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地嘀咕,“早知道我当时应该说得清楚一点,只求菩萨保佑你当上军人,忘了求祂保佑你考上军校了。”
向峻宇满眼惊疑,“你还帮我求菩萨了?”
“嗯。”方嘉嘉难为情地挠了挠额角,“一起长大的哥哥当然要比电视机里的哥哥重要,他们又不会给我买好吃的。”
“这么拎得清?”他微笑,“没白疼你。”
“不过看到他们又一起出现在电视里,我还挺感慨的。”方嘉嘉看了看别人家院子门口的那几盆花。
“前阵子看到一段话,我觉得说得挺有道理的。每个人的花期不一样,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节奏。不用和别人比成功,也不必和别人比才能,自己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有些人觉得三十岁就已经人生定型了,有些人五十岁才找到热爱的事情。”
向峻宇点头赞同,“有道理。”
她望着对向驶来的一辆辆婚车,“三十岁没成家的人满地都是,一辈子不结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每个人的时间表不一样,没必要按别人的人生轨迹安排自己的时间。”
向峻宇表情失落地沉默了一会儿。
方嘉嘉瞥了他一眼,看出来他又想多了,“我就是有感而发和你讨论人生哲学,你又开始东想西想。你别一提到结婚就这么敏感,我们下周都要去领证了。”
向峻宇“嗯”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喜。
毕竟领证这件事他们从春天说到了夏天,她第一次说的是五一。
当时他说,“五一民政局也放假,五四怎么样?”
她认真思忖了一会儿,“那几天要忙非遗风物市集的事,要不六一吧?”
结果她从五月底到六月初那几天一直待在潭沙为《万物向善》公益画展的事忙得见不着人。等她回到向善坪,她又对他说,“六一错过了,我们七一再去领证吧。”
他看了一眼日历,“七一是周六,民政局不上班。”
方嘉嘉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就八一,八一去领。建军节对你来说很有意义!”
他当时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觉得这婚指不定哪个“一”才能结成,“我随你。”
就像很多经历过高考失利的人,每年到了高考的那几天总是情绪低落。向峻宇则是每到建军节这天内心就会有些难以言喻的怅然。
八月一日,提前几天就已经安排好当日工作的向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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