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有何事叫你忧心?”
刘遏思忖半饷,放下碗筷,“……明日军队入城,不得横征暴敛,不得欺压百姓,贺启六,你可能做到?”
“殿下所言,也正是贺某心中所想。”
“那倘若大军真有攻入都城的那天,孤便会退位让贤,”刘遏垂眸,“成全于你,民生安泰也系于你手,届时,还请你放孤归于山水。”
“殿下说得哪里话。”贺启六笑笑。
“贺启六,在其位,必谋其政。”刘遏沉冷地看着他。
贺启六的笑容缓缓收敛,随即起身来,一下半跪行礼。“贺某,必不负殿下所托。但倘若之后,我及我子孙治理不好这天下,那么这天下,还归殿下并这大郑后人之手。”
“好。”
直到后半夜,宴席将散的时候,篝火的火意也惺忪淡了。将士们喝得半醉,刘遏抱着酒坛起身来,踉跄往营帐中走去。
他不知为何一腔孤寂,像是已经孤寂许久,想听听其他的人声,却想不起还有何人。靡靡乡音,吹彻寒笙,尽都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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