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隐隐间,像是有清风拂过,“阿云不怕,阿云要永远保护兄长……”
周朗圈住他的腰身。“殿下,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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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
史书上,刘遏二字渐渐淡了下去,直至完全隐没,贺子裕才疲惫地睁开眼,他两眼无神地望向这四方殿宇,没有注意到门外的符箓都被人破开了,隐隐有术法似红线般牵动着,自八方来束缚住他,像是要操控他。
“阿云……”他喃喃念叨了一声。
前世的刘云,今世的小皇帝,原都是这般。若孪生双子只能活一人,为何总是他苟活着。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有人踩着光的阴影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嗯看了大家的评论,之后有空会写弟弟的番外,补足他的故事线~
周朗就是秦某人的上一世,虽然不应该……但是,脑子里周朗刘遏的车车也很香~
评论在问的勉铃再过两章,嘿嘿
贺子裕三岁
“国师……”
殿门外,赫然是北秦国师踏步进来,他的身后跟着道童,手中拿着撕下的符纸,直到瞧见贺子裕,国师的脸上才露出诡异的笑容。
看来他算位置算得没错,秦见祀果真把野鬼留在了此处。
“如今那小皇帝死了,这只野鬼却还活着,”国师抬起眼,重瞳双目几分诡异,“摄政王一定是想借此让野鬼再度上身,眼下趁这间隙,本座操控住这只野鬼,即可掌控住南武权势。”
贺子裕仍旧是一副迷瞪的样子,没有完全从破碎的记忆中清醒过来。
道童犹豫问道:“师尊,来得及吗?”
“本座在来路上设置了鬼打墙的迷障,那摄政王一时半会出不来。”
层层红线缠绕住贺子裕的四肢,隐隐冒着灰暗色的气,贺子裕手一动,即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铃铛声,叮当晃荡着。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用力一扯。
“叮叮当当叮当……”
铃铛声不止,徒然吵得鬼心烦,这下什么迷梦也该醒了。一切回忆都在飞速远去,并着那梦魇般的战场与胞弟凝视的眼,不断地被淡忘,重新陷入封尘之中。
贺子裕一下醒过神来,却又没有完全醒,他眼看着国师咬破手指,结印布阵愈发急起来,猛然站起身,往前奋力迈出一步。
“砰!”
贺子裕狠狠撞上了法阵壁。
“别费力气了,区区野鬼是出不来的。”国师几分傲然。
“你究竟是何人,好大的胆子,”贺子裕头疼难耐,手腕与脚腕上的断链更是显现出来,魂身破旧衣衫上熏染开去血迹,像是鞭子落在身上,泛着狠辣的疼,“……给孤滚出去!”
“孽障,”国师冷哼一声,不知何时从袖中掏出打魂鞭挥动着,“还不速速听本座驱使。”
“休想——”
又是几道长鞭落下,抽得贺子裕接连压抑发出痛吟。
惨叫声远远传出,宫道上不明被困的秦见祀猛然一怔,一瞬间睚眦欲裂,他自然辨得鬼声,知道是贺子裕那边出了事。
秦见祀猛然拳头紧握,睁开猩红的眼,什么鬼打墙的迷阵在此刻都于事无补,冥冥鬼气直从外头浩荡地扫向殿中,带着磅礴气势。
还未等国师反应过来,秦见祀已然抱着尸身出现,大步而来间,一脚狠狠踹向他。
砰然间,蜡烛并灯油倒了一地,国师被踹倒一下出去四五丈远,剧烈痛意斑驳刺激,直到重重嗑上书案。
他勉强撑起头不甘心地望着,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
秦见祀冷哼声,淡淡睥睨国师一眼。“找死。”
一瞬间,红线尽都断开,挣脱束缚的贺子裕魂体都淡了几分,秦见祀随即抬手抓拢他虚弱的魂体来,要归入那具尸身中。
“多谢……”贺子裕紧闭着眼,任他而行,像是仍然还在朦胧中。
“陛下,是臣来了。”
没过多久,身体的呼吸渐渐起来了,青白的脸色总算有几分红润。
秦见祀这才放下心,他半跪下来,低低摩挲贺子裕冰凉的面庞,试图带去几分暖意。动作也很小心,一点都不像刚进来时那般模样。
“去传太医,就说陛下先前只是暂时没了气息,如今却是好了。”
“是。”
秦见祀又看向地上的国师,面上闪过浓烈的杀意,“这双眼,留着也是费事,就挖了吧。”
国师面色猛然一变。“秦见祀,本座乃北秦的国师,你敢!”
“本王有何不敢!”
一瞬间暗卫拔出刀来,刀光一闪而过,北秦国师痛苦惨叫起来,血自眼眶中不断地涌出,他在地上翻滚着,秦见祀见状才抱起贺子裕,缓缓往寝殿走去。
“将这里料理干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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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祀沉冷地走在宫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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