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隔壁院子的哭声,还有东侧院子里的亮着的灯光,
问;“三嫂,东边院的主人回来了?”
三娘道;“没有,东边院举家搬到京城去了,老家的祖宅空了几年了,他家儿子做了大官,不差卖房子的几个钱。”
魏楚没说那晚见到奇怪的事。
◎你要留我过夜,想我了?◎
除夕,下了一场大雪,房顶树枝铺了厚厚的一层,像盖了雪白的棉被一样。
韩举和林生在门口挂灯笼,魏楚和秋雁站在下面看。
这一条街家家户户挂大红灯笼,男孩子们站冰上甩着鞭子,抽打陀螺。
三娘家的两个孩子出来玩,大宝抱着爹新做的爬犁,葛大发是木匠,拿木板做面,木板下两块长木条底下放上两条粗铁。
在雪地冰面上,妞子坐在上面,大宝拉着妞子跑。
街道的雪扫了堆在一起,泼水成了一座冰雪山,孩子们爬上去,从山顶滑下,乐此不疲。
大宝拉着妞子爬上去,大宝蹲着滑下来,妞子太小,坐在地上出溜滑下,魏楚笑,秋雁喊;“你娘做的新衣服磨破了。”
三娘子经常埋怨孩子淘气,穿衣服费。
看到两个孩子丢在地上的爬犁,魏楚抱着爬犁,攀上雪山,招呼一身雪的妞子,“过来。”
让妞子坐在爬犁上,自己坐在她身后。
望着小山顶上的魏楚,秋雁急的站在地上喊:“娘子,小心啊!”
话音未落,爬犁猛地从高处冲下来,到底下时,爬犁翻了,魏楚和妞子滚在雪地上。
秋雁跑过去拉起魏楚和妞子,说;“娘子成了小孩子了。”
三娘子出来叫大宝和妞子回家吃饭,拍打两个孩子身上的雪,“新衣服不知道爱惜。”
看魏楚穿着水光溜滑的红缎棉袄,像白雪地里一枝红梅,画里的人儿一般,暗道:“可真俊。”
厨下灶上两口大锅,丁乙烧火添柴,大翠嫂煎炒烹炸,大显身手。
放了两张桌子,屋里魏楚和秋雁放上炕桌,摆了满满的菜肴,鸡鸭鱼肉山珍海味。
韩举带着两个光棍汉的衙役和林生、丁乙在西厢房喝酒。
过年热闹气氛,魏楚受了感染,和秋雁对饮,喝的是民间酿造的粮食酒。
屋里的炕烧得热,酒喝热了,魏楚脱掉外衣,穿着簇新的红夹袄,粉白的脸滚热。
两人喝着高兴,魏楚手里拿着酒盅,“今过年了,想喝多少便喝多少,就咱们俩,又没人来,喝多了也无妨。”
李业说过年不来了。
魏楚喝多了,嘻嘻笑着,“过两年李业娶了周姑娘,便不来了,我就自由了,我要生一群孩子,像三娘子一样,热热闹闹地过日子。”
说吧,一饮而尽,酒盅用力顿在桌上,“倒酒!”
这时,门帘掀开,带进来一股寒气,一个人走进来,魏楚眨眨眼,以为自己喝多,眼睛花了,看见李业了。
李业朝她走过来,秋雁吓得酒都醒了,忙连滚带爬下地跪下。
魏楚醉酒,大眼睛水雾蒙蒙,呆呆地看着李业,伸手摸他的脸,“真人还是假的?”
秋雁吓得魂都飞了。
“这是喝了多少酒?”
李业抓住她的手腕。
这一句话,魏楚的酒醒了一半,直愣愣地看着他,“王爷不是说不来吗?”
李业在军营陪着将士们吃年夜饭,惦记魏楚一个人过年孤单,巴巴地大冷天赶过来陪她,魏楚不领情,还嫌弃他搅了自己的酒兴。
“不想见我?”
李业神情寡淡,黝黑的瞳仁微缩着。
“王爷自己说不来,王爷吃饭了吗?”
朝秋雁说;“给王爷添一双筷子。”
“我吃完了。”
李业不动声色,“生一群孩子,跟谁生啊?”
心里有人了,一股浓浓的醋意。
魏楚酒醉根本听不出危险,不知道害怕,酒壮怂人胆,翻了个白眼,“反正不是同王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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