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卢征这样?心思多的人,养了你这么?多年?,他知不知道你是幽州刺史的儿子??”崔远饶有兴致的问。
“当?年?幽州刺史要?被诛九族之时,卢氏一族可并未为?你们一家说话。”
柳安喉结微动,“当?时之事已过,我只知道卢相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你想要?做哪些挑拨离间的勾当?,还?是不要?想了。”
崔远微微一笑,身子?忽然向后一撤,一手抓住柳安的肩膀将?两人翻了个身。
等柳安反应过来时,崔远已经?腹部中箭躺在了地上。
他抬头看见不远处的诗良,诗良震惊的弓都?落在了地上。柳安知道身后来了一箭,他也知道诗良的箭绝不会落在自己身上。但没想到,崔远迎了上去……
崔远那样?熟悉自己,定然也知道这箭绝不可能射中自己。那他为?何还?要?这样?做?
柳安在一阵厮杀声中合上眼,天边的云霞越来越低,再不收场夜里便不好?开战了。可他似乎没什?么?力气,今日的云霞很低,大抵是刚拨开墨层的缘故。
很像幽州的天,白云卷着天边,压的低低的,他和?两个兄长在草地上骑马、比剑。他们争着喊,日后,我才是那个能为?大雍护卫山河之人。
“日后……兄长……我为?大雍护卫了山河。”
可是大雍的天子?,杀了他的全家。
未等天色全然暗去,这出巨大闹剧结束了。
诗良被生擒,卢以清在他肩上用细针扎了几针后,让人带去了牢房。
太子?一行人从宫门处出来,忍了许久的赵臻在看见卢以清后忽然哭了出来。卢以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可这往后才是这孩子?的开始。
……
忙碌了足足七日,先是先帝发丧,再是太子?登基。
赵臻终于坐在了那个龙椅上,而兵权在柳安手中。
赵臻登基的第?一日,便是平反卢氏一族。他亲手在圣旨上落笔先帝曾经?错误的裁断,见许多老臣泪洒大殿。
赵臻的目光落在柳安身上,似乎在等他的肯定。柳安微微扬了扬嘴角,点了下头。
卢氏一族平反了,好?像这么?多年?的事终于有了着落一般。可是,同样?被诛九族的何氏却不能被平反。
那日后来的话,柳安未曾听入耳中,整个人像失神一般。
赵臻很快便察觉了柳安的不对,他想,莫非是丞相害怕自己如父皇那般?早在他登基的第?一日,姨母便告诉他,万不可被小人离析了同忠臣之间的关系。
他有眼睛,要?自己看,有耳朵,要?自己听,有心,要?自己想。
“丞相留步!”退朝后,臣子?们开始往外散去,赵臻有些紧张喊道。
柳安顿了顿步子?,回头停了下来。
赵臻心口跳的很快,手臂和?身子?也在微微发颤,他从龙椅上起身,拱手一拜,“赵臻,拜谢丞相!”
一时间,整个大殿上的臣子?都?愣住了,纷纷停住步子?,落在陛下身上的目光又移在丞相身上。
“臣,拜谢丞相!”不知是谁出的这第?一声。
“臣等,拜谢丞相!”
柳安眼中微红,颤了颤嘴角。思绪万千,却理不出头绪。
他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拱手拜向赵臻,“愿陛下,贤明治世,恩泽万民。”
……
离开大殿后,柳安的步子?变快了些,他想早些回到卢以清身侧。
“丞相!丞相!”孙恩德的步子?更急,转眼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孙公公找我有何事?”柳安问。
一直到站在柳安面前,孙恩德才看清他有多疲惫,就连胡子?也开始从他脸上窜出来。孙恩德心中不好?受,一直跟在先帝身边,眼前这位丞相的身世他清楚的很。能做到这个地步,丞相大义!
他从身上拿出一封信,“丞相,这……这是先帝留给您的,临终前最后的事便是拖奴才给您。”
“先帝?”柳安从恩德手中接过,“多谢孙公公。”
一一五
柳安整个人的神经随着前后的事紧绷了数月, 如今虽还未放下来,但也算是跟着太子登基的事能睡安稳了。可不知为?何,手中?握着先?帝留下的东西, 他整个人?又有些恍惚。
柳安自然没有在孙恩德面前打开,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府上,府中?的侍从都盯着他极快的脚步。王津跟在一旁,像个柱子一样, 一瞬间他想起了周禾,马上要踏进书房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似乎瞧见了周禾站在那里, 朝着他笑了笑,说:“丞相什么事儿这么着急?丞相也不等等属下, 属下能给丞相出?谋划策!”
“周禾。”柳安轻唤一声。
“属下在!”
一股风吹来,地上的残叶在空中?卷了一圈,带走了周禾。
他想起了那一年第一次见周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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