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出了皇宫,柳安都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魔怔。
马车摇摇晃晃,柳安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父亲,日后我也要和您一样?,做忠心的臣子!”
“三郎记住,忠心是臣子都要有的。”
“难道臣子不?是分成忠心和不?忠?哦!三郎知道了,是分为有用和无用!”
“这天下只有两?种臣子,陛下信任的,和陛下不?信任的。”
“父亲一定是陛下信任的!三郎日后也要做陛下信任的臣子!”
“三郎日后不?要做臣子。”
柳安迷迷糊糊,一句句喊着,“父亲、父亲!父亲,陛下为何不?信您啊父亲!”
马车到了丞相府上,停了下来。柳安惊醒,久久却回不?过神。
“爱卿,朕唯一能信的,只有你?了。”
柳安鼻尖一酸,多年前,丞相问他为何来长安,他说,‘我要看看陛下信任的臣子是何种模样?!究竟是不?是将心剖出来给陛下看的!’
卢相笑他,说这天下根本没有陛下真正信任的臣子。
可昨晚,陛下的眼神诚恳的似乎只有自己了。他甚至给自己看了咳出的血。
“丞相,已经到府上了。”王津道。
柳安深呼一口气,“知道了。”
他稳着步子从马车上下来,又想,这件事不?能告诉阿竹,若是被人提前知道了,太子登基恐怕也不?是个容易的事。
柳安径直走进?去,一整个院子的人都在等他。他忽然停住了步子,“这……这是怎么了?”
“丞相您可算回来了!”周禾也松了口气。
“我是进?宫了又不?是去送死了,你?们这是做什么?”柳安边说边往前。
侍从们是没一个敢回答的,皇宫那地方跟阎罗殿有多大区别似的,这白?日去是例行?公事,夜里去可不?是吓人!
“夫人呢?”柳安问。
“夫人在房中睡着了。”周禾道。
柳安笑着故意说,“夫人倒是心大。”听到夫人没有忧虑一整夜,他还是有些开心的。
周禾却道:“夫人才不?是心大,等您见了夫人就知道了。”
卧房的门?开关?着,婢子们连个门?缝都不?敢打开。对于?卢以清睡着这个说法他们也是猜的,毕竟里面的人前半夜还有动静,越来越安静后,什么动静都没了。
前院的吵闹声传不?过去,柳安刚到后院,一些婢子就准备行?礼。
柳安示意他们不?要开口,以免惊醒了夫人。
婢子们从门?前让开路,柳安走到正中,双手轻轻覆在房门?上。
他双臂一起稍稍用力,随着一声‘吱呀~’一束光照了进?去。
微弱的光一路循着,从黑漆漆的地面爬到地下的白?宣纸上,又沿着有弧度的宣纸爬到书案上。
柳安从这个缝隙中,看见里面的人慢慢停下了正在急书的手,缓缓抬起头。
夫人双眼通红,不?知是熬的还是哭的。发丝也有些凌乱。案上的烛台要烧尽了。
一地的白?宣纸上都写满了字迹,柳安有些心疼。
面前的人放下笔站了起来,冲着柳安扬起了嘴角。
柳安双手用力推开了门?,屋子更亮堂了。
“回来啦。”卢以清道。
“回来了。”柳安回。
四目相对,两?个人鼻尖都酸酸的。
婢子们瞧见那满地的字迹,一个个目瞪口呆,原来夫人写了一整夜。
柳安走进?去,小心绕过地上的宣纸,不?用想他也知道夫人写的是什么。他走近问:“夫人倦吗?”
卢以清点了点头。
“白?日休息恐怕不?好。”卢以清又摇了摇头。
“好,只要夫人想休息,何时都好。”柳安道。
他握着夫人的手,往屏风处走。后知后觉的秀芝刚忙进?去给关?门?,不?过,秀芝进?去后先是低头看了看上面的东西。
门?关?上后。
念念和周禾围了上来,就连王津都凑上来一个耳朵。
“夫人写了一夜的什么?”周禾问。
秀芝不?说。
念念有些着急,“究竟是什么呀秀芝。”
“是佛经。”秀芝道。
“夫人不?是不?信佛?”念念小声道。
三人的目光看向念念,她低下了头,知道话说错了。
……
白?日终究是休息不?大好的,卢以清和柳安算来就休息了一个时辰,便被外面的雷声惊醒。
两?人正准备从房中出去,卢以清忽然想到郑淮之的事,柳安怎么一直都没问。既然对方不?问,她自己提起绝是不?可能的!
心中如此想着,可她的目光还是时不?时落在柳安身上,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夫人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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