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淮之微微屈身,缓缓转过身子。
“郑公子。”卢以清开口的那一刻,念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听到这声音的郑淮之并没有回头,或许是觉得?自己误听了。卢以清又轻唤一声,“郑公子。”
再映入眼帘,卢以清看到了双眼通红的郑淮之。
“从前……从前夫人,唤我郑小公子。”
卢以清心中不?忍,还是道:“郑公子想错了,没有什么从前。”她关?注郑淮之并不?是想同他叙什么旧事,她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话还是她直接同郑淮之说了的好。
“郑公子,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说这话时,卢以清有些难受,郑淮之难免让她想到那段日子,整个卢家人心惶惶的日子。
“斯人已逝,公子又何必淤漩其中?”卢以清长叹一声,“儿童戏言,公子更不?要放在心上。长安繁盛,自有更好的日子等着公子。”
其中每一个人郑淮之都能听懂,可这话面前的人口中说出,他就有些不?懂了。
郑淮之拱手一拜,“多谢夫人指点。”
卢以清知道不?能久留,正要转身离去,周围的人群却忽然散开让出了一条路。
一辆马车从卢以清身侧疾驰而过,马车中的人从窗子正往外看着,对上那双眸子,卢以清连呼吸都忘了。她正欲开口,马车便走了过去。
后面的随从速度也都很?快,一个男子走到卢以清身侧,“夫人。”
“王津,丞相这是要去哪里?”天色不?早了,柳安现在出门?恐怕是有什么急事,马上要宵禁了,他能否赶在宵禁前回来?
王津冷眼看着一旁的郑淮之,听到夫人问话,他才道:“回夫人,陛下宣见丞相。”
“那你?快去吧。”卢以清交代道。
王津快步跟上马车,卢以清已经没心思?宽慰郑淮之了,一转头,她看见了远处的周禾。
周禾双手在前,自然揣着,一副看戏的样?子瞧着这边。
卢以清蹙起眉头走了过去,见一脸笑意的周禾,不?悦道:“笑什么笑,这下好了,丞相回来要如何交代。”
“诶?这就是夫人的事了,属下这次可没跟在夫人身侧。”周禾贼兮兮的样?子,让卢以清第一次觉得?柳安把他丢去喂马是对的!
一旁的念念有些紧张了,这次同夫人出来的可是自己呀。
卢以清气呼呼的从两?人面前快步离去,周禾见念念有些慌,便道:“你?担心什么?”
“丞相不?会……不?会将我赶出去吧。”
“想什么呢,夫人还能让丞相生气?”周禾道。
念念一脸认真摇了摇头,“夫人是不?会哄人的。”
“丞相会自己哄自己。”周禾勾着嘴角,便去跟夫人的步子。
愣在原处的郑淮之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有些酸楚,看来她过得?很?好。
……
柳安本就郁闷,瞧见夫人和郑淮之站在一起后,总觉得?有股气压在心头。
他闭着眼,马车走的快而平稳,他却总有一种想要将马车掀倒的冲动。
最后,还是深呼一口气。
从马车上下来时,黄晕已经布满了天,往常,只有秋日里才有如此美的景象。但秋日凄凉,又有几人能有心思?看美景?
宫门?开着,孙恩德想要催促却又不?敢。
“走吧。”柳安说完,跟着孙恩德快步往前。
此时的皇宫也不?热闹了,路上除了能看见一两?个宫女、太监和巡逻的侍卫,已经瞧不?见什么人了。
政事堂在距离宫门?口不?远处,柳安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彼时裴右相才刚从里面出来,只见他慢慢关?上了门?,转过身,看见了柳安。
很?远的距离,柳安想,多年后裴右相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卢相?
“哎呦,丞相您是不?知道,这蝗灾的事算不?得?大,可将军们毕竟是武将,一开口就是说重新种。”孙恩德说着,还不?断叹气摇头,“丞相您想想,这说的是个什么!”
隐隐约约,柳安却觉得?陛下召来自己并不?只是因?为这件事,陛下就算在气头上,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发怒。如今蝗虫成灾,确实是令人忧心的事,许多精壮的男丁随着一批又一批的征兵都离开了家乡。一些老弱妇孺,碰上这等事的确不?好处置。
不?过因?为前些年时令都好,国库的粮还算得?上充足,这种事顶多算得?上一种糟心事。再说,陛下向来不?会因?为武将对一些朝政的不?解而动怒,武将能在战场打胜仗就行?了。
越临近,他便越觉得?此事蹊跷。
“拜见丞相。”柳安瞧着面前的人,更是证实了自己方才的想法。
一旁的孙恩德一脸好奇,问的话,自然是不?敢的。
柳安苦中作乐问了句,“陛下怎么放你?们出来了?”
二人相视一眼,“陛下在等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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