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珣这才退开一步,拜道:“微臣信口一言,若有冲撞,还请殿下……”
“本宫写得好吗?”李星娆打断了姜珣的话。
姜珣眼神轻动,和声道:“殿下佳作,自然不俗。”
“那就赏你了。”李星娆笑起来,走了两步来到展板跟前,见姜珣一动不动,挑眉道:“怎么,要本宫亲自帮你取吗?”
姜珣:“殿下折煞微臣了,殿下恩赐,微臣岂有拒绝之理。”说着也走了过来,伸手去取展板上的纸。
李星娆留意着姜珣的动作,假装要走到另一边,却在经过姜珣身边时,出其不意朝他抬臂一撞——
“嘶啦——”
姜珣猝不及防,手中捏着的纸,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寂静,还是寂静。
雁月和明枝大气都不敢出,满脸写着“我什么都没看到”、“别问,问就是他撕的”,诸如此类的求生欲。
姜珣自己也愣了一愣,他转过身,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公主。
“殿下,我……”
李星娆一脸天真的偏着头,语气温柔的安抚:“别害怕,本宫明白。”
……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内侍跌跌撞撞奔来,险些摔出个大跟头,最后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太子面前,“长宁殿下,三殿下她要杀人了!”
太子风驰电掣的赶到了水榭。
水廊下,李星娆眼眶鼻头都泛着红,偶尔撇向前方的眼神隐隐带怒,而水榭另一边,姜珣僵直着站在展板前面,一手捏着一张碎纸片,十把长刀齐齐架在他的脖子上,整齐的绕脖一圈……
太子片刻才缓过神来,没等他发话,廊下的少女霍然起身,直直奔向他,满腔委屈比黄河激流涌的更凶:“皇兄,我要杀了那个登徒子!”
众宾客:?!?!
太子:……
姜珣:……
……
九华宫春宴,弘文馆校书姜珣对长宁公主出言不逊,举止轻浮,春宴尚未结束,便被五花大绑带走,当日就丢进了牢里。
皇后得知后,第一时间叫来太子询问情况。
太子一一道来,但对于姜珣和阿娆之间的细节部分,他也不是很清楚。
皇后顿时犯难。
不是她不信自己的女儿,实在是阿娆闹过太多次,有时的确是她蛮不讲理,故意生事。
若是无关紧要的人,皇后护着女儿面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偏偏姜珣是东宫的人,皇后怕是女儿又在耍性子,故意给兄长找事,同他胡闹,更怕有人揪着此事,编排出些别的说法,对太子有不利影响。
没曾想,太子非但不担心,反而像是解决了什么难题,笑道:“母后有所不知,阿娆这次,歪打正着帮了儿臣也说不准。”
皇后神色一正,还未来得及细问,宫人忽来传话,长宁公主求见。
皇后好气又好笑,姜珣的事,她是肯定要再去问问长宁,没想到她自己跑来了。
“让她进来。”
太子:“那儿臣……”
皇后摇摇头:“你且留着,你兄妹二人之间不应有罅隙才艺,长宁虽爱耍性子,但若这次真是那姜珣以下犯上,你身为兄长,也当做主。”
太子点头:“母后言之有理,儿臣明白。”
话音刚落,李星娆哼哼唧唧的跑了进来,直奔皇后怀抱,样子委屈的要命,眼泪一滴没有。
“母后,您要为儿臣做主……”
意料之中的开场,皇后轻叹一声,摸摸她的头:“今日的事本宫已知道了,放心……”
“不,不是今日的事。”李星娆吸吸鼻子,一句话令皇后和太子都愣住。
不是今日的事,那是为什么事来?
李星娆从身上摸出个荷包,伸手在里面掏阿掏,少顷,指尖夹出颗金豆豆。
李星娆捏着金豆豆,仰头看着皇后:“母后,儿臣好怕啊……”
公主一回宫就跑去找皇后,也没叫人跟着,福宁宫上下人心惶惶。
前几日果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也不知小祖宗此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余震得多久才能消。
天色渐暗时,终于有人来了福宁宫,却不是长宁公主,而是皇后身边的女官慧姑姑。
雁月和明枝本想向慧姑姑打听一下殿下的情况,谁料慧姑姑闭口不谈白日的事,以皇后之名带走了崔姑姑。
福宁宫众人越发惶惶,崔姑姑一向低调,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被叫走?
崔姑姑来到皇后宫中时,却不见长宁殿下,反倒是太子陪在皇后身边。
皇后端坐上首,淡淡道:“本宫将你派去长宁宫中,是看重你稳妥细心。日前,长宁曾将库房中一盒金豆作为赏赐颁下,宫人各自得数,可有记载。”
崔姑姑淡定回道:“回娘娘,除雁月和明枝是公主亲自赏赐,余者皆按品级定数分发。当日雁月姑娘散赏时,奴婢便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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