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前阵子病了,如今瞧着可是身子好全了,奴才会命人将小主的绿头牌挂上去,皇上肯定很快召小主侍寝。”
徐香宁是第一次单独面对安公公,能坐到敬事房主管公公的人一看就不是愚笨之人,她没有过多底气,不过还是很镇定,顺着安公公的话说道:“是啊,我也觉得皇上会很快召我侍寝,我生病时皇上还特意过来长春宫探望我,安公公,你看这珠簪,还是皇上赏给我的。”
安公公抬眸迅速瞧了一眼,那珠簪的确珍贵精致,他记得宜妃有过类似的簪子,那是宜妃,面前这位只是答应,可见皇上还是很宠徐答应的,徐答应这话说的,一看便是有事相胁,这是在告诉他这个阉人,当前她还是得宠的。
徐答应入宫有一段日子了,没侍寝前在宫里默默无闻,从来没出过幺蛾子,得宠后也没出过幺蛾子,也没有仗着得宠提出过什么要求,可见性子还是沉稳,不骄不躁的。
而皇上对这位徐答应是惦记的,前阵子生病才没有召她侍寝,今儿来恐怕不止是来告诉敬事房她身子好了,可以侍寝了,怕是与她交好的春答应有关。
“这珠簪真是精致,皇上对答应真是喜爱,答应是个有福气之人。”
“我是有福气,可春答应就不像我这么有福气,春答应年前大病一场,如今身子好全了,敬事房的人可有把春答应的绿头牌挂上去?”
“自然挂上去了,只是皇上对答应你是念念不忘,答应你的恩宠可是在后宫头一等,宜妃都要排在你后面,其它人的绿头牌挂上去跟没挂上去一样,皇上只翻答应你的牌子,皇上的心思,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猜不着,也干预不了,答应你说是不是?”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徐香宁是听明白了,安公公不承认私自撤下春喜的绿头牌 ,牌子只有他们呈上去,经他们之手,有谁又漏了谁,无人知晓。
“安公公,皇上的心思的确难猜,不过我想,若是干预的话,未尝不可,下次皇上召我侍寝,我会给安公公说好话的,毕竟安公公如此尽心尽力,皇上应赞扬安公公的尽心值守,你说是不是?”
安公公对上徐答应凌厉的目光,难得沉默。
“答应,你别为难奴才。”
安公公扑通一声跪下来,“奴才也是听从主子的话办事,奴才也不想这样,还请答应饶过奴才。”
“你把春答应的绿头牌挂上去,皇上翻不翻春答应的牌子是一回事,你们敬事房的人玩忽职守是另一回事,我可是皇上的枕边人,安公公,不是我为难你,是你们为难我们,明知我们位份低还不让我们承宠,我们在后宫日子过得艰难时,你们敬事房可以燃着上好的香,是谁为难谁,此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且将春答应的绿头牌挂上去,往后不得私自撤下来,先前的事既往不咎,安公公,你好好想想吧。”
徐香宁说完没有停留,转身离开,她不知她的威胁对安公公有没有作用,不过她势必要让春喜重新承宠。
过了两日,安公公让底下的人私自过来给她传话,说是春喜的绿头牌已经挂上去,还让人送来两盒芝兰香,徐香宁松了一口气,若真的闹大,她一个小答应的胳膊拧不过荣妃跟敬事房两条大腿,对她跟春喜而言未必是好事。
……
五月八日,酉时一刻,安德广端着盘子进去,皇上刚用完晚膳。
“皇上,可要翻牌?”
“徐答应是不是痊愈了?”
安德广虽心里一紧,但面不改色,还是恭敬地弓着腰站在一旁,心里想的是皇上果真还记着徐答应,得亏他没有得罪徐答应,还是把春答应的绿头牌放上去了。
枕边人吹的枕边风可是威力十足,徐答应得宠,她若真想在皇上耳边说些什么,他一个奴才也承受不起,他前两日跟荣妃商量,还是决定将春答应的绿头牌放上去,不过瞧着以徐答应得宠的架势,春答应怕是没机会侍寝。
“是,徐答应身子好了,可以侍寝。”
“那今晚便让她侍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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