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春喜,生怕她因小阿哥殁了伤神跟着去了,好在这两日有所好转,烧终于退了,精神气回来了一些。
“几时了?是不是要过去参加小年宴了?”
小年宴是后宫所有小主嫔妃都需出席的宴席,是没有朝堂大臣的后宫家宴,以往像她们这些位份低,无宠的答应、官女子或是庶妃只有在这些宴席上瞻得皇上圣颜,而除夕宫宴是皇上宴请朝堂大臣的宴席,贵人以上的小主才得出席。
“还早着呢,才午时,端嫔娘娘说你若感到不适,不用强逼自己出席,她替你跟荣妃娘娘告病。”
“我好了,不用告病。”
“那你把药喝了。”
在她的眼神威逼下,春喜把今日熬好的药喝了,在她喝完,她把蜜饯递给她,免得口中全是苦味。
春喜坐靠在床头上,脸色依旧苍白,瘦了一圈,她问皇上这阵子是否召她侍寝,徐香宁摇头,自从那晚她让皇上别连着让她侍寝后,皇上就再也没召她侍寝,听闻皇上这十几日来召过宜妃,德妃还有郭络罗氏贵人侍寝,皇上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容不得别人拒绝,她的推拒惹怒皇上了。
其实她也没把一时的恩宠放在心上,只要内务府不少她吃的,日子照样过。
“也好,你连着侍寝于你而言不是好事。”
“别说我了,我好吃好喝,快活着呢,倒是你想开一些,得赶紧好起来。”
不知是春喜真的想开了,到了申时一刻,春喜开始梳妆打扮,半个时辰后,她出现在她面前,一袭翠绿青葱的旗装,袖口用靛蓝色丝线绣了几朵鲜艳的牡丹花,绛紫色的对襟褙子,上面浮凸的莲云绣案精致无比,前鬓中分,后发挽至脑后,两边插上金镶珠玉蝴蝶簪,是一对的,耳坠是银累丝长耳坠,脸上抹了粉,唇上也涂了红胭脂,遮去苍白的面容,本就精致的脸庞犹如冬日里盛开的牡丹花,华贵又艳丽。
徐香宁瞧着春喜的打扮,知道她有心思争宠了,有心思争宠是好事,一味沉溺在小阿哥殁了的情绪中,人都萎靡了,有恩宠,孩子才会再有。
“你为何穿这么素?”
徐香宁低头看自己的装扮,素是素了点,只带了一个先前荣妃赏赐的银手镯,她本身就不是容貌艳丽之人,太过繁复的打扮反而不伦不类,她无心争宠,更无须隆重打扮。
“这样挺好的。”
“春喜……”常常在推门而入,上前抱住春喜,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春喜,你终于肯下床了,你再不下床都没人陪我聊天了,香宁整日陪着你,我一个人好无聊。”
春喜回抱回去,语气哽咽:“谢谢常姐姐这些日子跟香宁一起照顾我,让你们担心了。”
“你好了就行,我还怕你好不了,你得振作起来,孩子还会有的。”常常在心直口快,在她们面前说话很是随意。
一提到孩子,徐香宁警铃大作,好在春喜似乎走出来了,不再沉溺于悲伤中,只是淡淡笑了笑,拍了拍常常在的后背。
申时末,她们一行人便跟着端嫔娘娘从长春宫出发到乾清宫,到了之后,有人领着她们到各自的位置坐下,徐香宁扫了一眼,人还没到齐,现场忙中有序,宫女太监来回穿梭忙碌。
乾清宫的丹陛左右安设大红色天灯,石柱檐壁上张贴着金丝线绣的大对联,从上沿下,在灯光的照射下,联上的字随着清风吹动而闪着金光,正中央摆着金龙大宴桌,东西两侧坐着后宫小主嫔妃,皇上还没到,她们桌上只有茶水。
“春答应,你身子可好些?”布贵人从她的座位上过来,身后跟着尹贵人跟庆答应,布贵人主动握住春喜的手,“你的手这般凉,可是身子还没好?节哀顺变,皇上这么喜爱你,你还会有孩子的。”
庆答应在一旁插话,说:“皇上怕是更喜爱徐答应,我听说春答应的小阿哥病逝的时候,徐答应在皇上那承宠,正跟皇上颠鸾倒凤,怕是都顾不上春答应了吧,你跟徐答应姐妹情深,就怕徐答应跟春妹妹你隔着一层心呐。”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缄默,气氛冷凝,庆答应似毫无所觉,嘴角扬起一抹嘲讽,还朝她递过来一个轻蔑的眼神,坐得好好的徐香宁没想到战火燃到她身上,她刚准备说话,春喜就先她一步。
“皇上要徐妹妹承宠,徐妹妹自然不能违抗皇上,皇上是天子,皇命不可违,徐妹妹与你我同是答应,还是说庆姐姐想违抗圣意,抗旨不遵,况且我的皇儿是病逝,与他人无关,太医都救不回我的皇儿,徐妹妹自是也救不了,我想庆姐姐要是能承宠,恐怕坐上凤鸾春恩轿,连余光都不会给我们这些姐妹,恨不得飞向龙榻。”
“你……”庆答应脸色骤变,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春喜会直接讲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这不是在嘲讽她没有恩宠嘛,她比她们入宫还要早三年,可只承宠过两次,远不及她们受宠。
布贵人出来打圆场,“春妹妹,庆妹妹她嘴笨,没有别的意思,大家姐妹之间,都应好好服侍皇上。”
“贵妃娘娘驾到。”
太监一声高喊,打断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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