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之小国。”苏鸣渊紧接着反驳,“如今局势完全相反,我们借道郦州、实则吞并的做法,很可能弄巧成拙。”“先前苏将军指点殿下莫要纸上谈兵,怎地苏小将军反倒变得拘泥迂腐了?”这句反问直接把苏鸣渊怼得哑口无言,再看万梦年仍是浅笑淡然的神情,身穿一套天青色圆领长袍,任谁看了都认为这是斯文有礼的读书人,完全没有初见时谨慎不安的怯弱之相。他就像是她的影子,日夜陪伴在她的左右,就连气质性格也有几分相像,令他嫉妒得牙痒痒。“原来这就是太子殿下谋划的计策?”苏亭山终于说话了,毕竟亲儿子已经被人压了一头,他再不说话就让一个小小的近侍占尽了风头。萧鸾玉哪里不知道他心里的官架子,哑然失笑道,“苏将军多想了,这不是我所想的计策,我只不过提了一句‘假道伐虢’,他便自行寻找史书典故用以佐证。”苏亭山胸口一哽,看向身前这名少年,“‘假道伐虢’出自何处?”“回苏将军,出自左丘明所着《左传》,具体史实发生于鲁僖公五年。”万梦年回答得行云流水,让人挑不出毛病,也让他们不再小瞧太子近侍。“……少壮好读书,自是万幸之幸。”苏亭山脸色别扭地夸了一句,转而试探萧鸾玉的想法,“那么殿下对此又有何见解?”
“自然是来一招‘假道伐虢’。”“你不是说随口一提……”“再来一招‘暗度陈仓’,示敌以动,利其静。”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在场所有人摸不着头脑,哪怕是最为了解她的万梦年,一时半会也揣测不出真意。苏亭山暗中握紧拳头,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听不懂一个小姑娘的谋略,最后还是苏鸣渊主动询问,“请殿下明示,此处的敌人是指?”“彭广奉。”萧鸾玉举杯饮茶,又说,“郦州地广,全州和熙州均与其接壤,我们正好也有西营军和骠骑军两路军队,大可来一套连环计。计成,郦州为我吞并,彭广奉毙于刀下,外敌不战而返,一举叁得。”不管是文耀所顾忌的声望名誉,还是苏鸣渊认为的力量差距,这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对她而言都是可以用来迷惑对手的烟雾,是她用来预测敌人动向的辅助条件,而不是掣肘她做出决策的因素。真正让她苦苦思考的只有两个问题——她手里有多少棋子可用,以及敌人有多少种应对之策。虽然她在人前故作轻松,引导他们各抒己见,顺带气一气苏亭山这个老贼,但是她早已为此冥思苦想了数个日夜,不断推测又推翻自己的想法,方才琢磨出这么一个还算稳妥的计策。不过,看苏老狗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又把他的官架子压了下去。“苏将军可有补充?”“……没有,殿下当真是少年英才。”苏亭山说着自己不想承认的实话,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很快拱手行礼道,“既然殿下已有计策,剩下的就由我等全力备战,静待时机。末将先行告辞。”“那就请梦年代我送一送苏将军。”苏亭山一走,西营军这些将领也纷纷起身告退。萧鸾玉转头一看,段云奕还搁那自言自语什么彭广奉和萧锋晟。“你也要给我献上一计?”“我,我倒是想。”他突然被她打断思路,只得塌下肩膀懊恼地说,“我看梦年往前边一站就开始滔滔不绝的模样着实羡慕,所以也想听懂你们在说些什么。”搞了半天他听都听不懂,萧鸾玉哭笑不得拍拍他的手臂,“你做好你能做的事就行。”“……属下明白了。”她起身往外走,文鸢也亦步亦趋跟着,“殿下,您今日所说的,能否允许我写信转述家父?”“当然可以,不过这些只是粗略的想法,若是令尊发现不妥之处,还请及时转告我。” 她谦虚求教的态度让文鸢愈发佩服,正打算再追问些细节,却隐约听见前方回廊里,两位气质各异的少年在低声交谈。“……你该放弃了……”“……轮不到你教我做事……”文鸢咽了咽唾沫,怎么这两人的语气针锋相对、宛若仇敌?她悄悄打量萧鸾玉,发现她仅是皱了下眉,并未主动走过去打断他们的对话。所幸他们的交谈很快结束,万梦年余光瞥见她,立即掐断话头,急步回到她的身边。“殿下,苏将军等人已经驾马离去,苏小将军似乎有事找您。”他在她面前向来是实话实说,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耍心眼。萧鸾玉淡淡应了声,抬眸看向走来的少年,“你有何事?”“太守府居于崇城中央,骠骑军校场位于城郊北岭,末将已是许久未曾请见殿下。”咳咳咳……苏二狗准备咳咳咳……打直球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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