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袅袅坐在轿撵里没动。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柳枝,不疾不徐地问道。
“我想去给皇后娘娘请个安,有问题吗?”
柳枝先朝着她福了福身,然后才道。
“可是贵妃娘娘已经吩咐了,要让您先去惊阙宫歇息,您若是半途去了别处,回头贵妃娘娘责问下来,奴婢们怕是担待不起,还望郡王妃能体谅一二,不要让奴婢们难做。”
余袅袅:“我已经说过了,若是贵妃娘娘怪罪,我会一力承担,与你们无关。”
柳枝苦笑:“话虽这么说,可贵妃娘娘向来是说一不二,她不会因为您就轻饶了我们。”
说到这里,她特意看了那几个负责抬轿的太监一眼,目光里充满警惕的意味。
那几个太监一想到舒贵妃收拾人的手段,齐齐打了个激灵。
他们不敢再心存侥幸,当即抬着轿撵继续朝惊阙宫行去。
余袅袅喝道:“停下!”
然而太监们却不听她的,轿撵未有片刻停顿。
余袅袅把心一横,纵身跃起,直接从轿撵上跳到了地上。
落地时她顺势一滚,卸去了大半的力道,由于动作幅度太大,腰间挂着的玉坠掉到了地上。
但她却顾不上去捡,爬起来就跑。
太监们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停下来。
柳枝看着余袅袅狂奔而去的背影,面无表情地说了声。
“抓住她!”
两道人影从暗处窜出来,他们施展轻功,速度快如闪电,转眼间就追上了余袅袅。
余袅袅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痒痒粉,使劲朝着身后撒过去。
白色粉末随之在空中飘散开来。
负责追击的两个人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手,猝不及防之下被药粉糊了一脸。
他们立刻就觉得脸上痒得不行,眼睛更是火辣辣的疼,睁都睁不开。
余袅袅趁机加快速度,与他们拉开距离。
不一会儿她就跑出去了很远。
柳枝见状,心中暗叫不妙。
她急匆匆地跑去找舒贵妃禀报此事。
舒贵妃得知余袅袅跑了,心情自然很不好。
她暗骂了声废物,这么点事情都办不成,养他们有何用?!
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抓住余袅袅,决不能让她平安回到郡王府。
舒贵妃装作惶惶不安的样子,对邓太后说道。
“大事不好了,琅郡王妃忽然发癔癥,跑得没影儿了!”
邓太后很意外:“好端端的,琅郡王妃怎么会发癔癥?”
舒贵妃眉间轻蹙,忧心忡忡地道。
“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刚才琅郡王妃说自己不舒服,臣妾担心她的身体,让人送她去惊阙宫休息。
谁知她半路上突然就开始胡言乱语,还嚷嚷着有人要害她。
柳枝劝都劝不住。
最后琅郡王妃不仅跳下轿撵跑了,临走前还打伤了两个侍卫。”
邓太后皱眉:“竟然还有这样的事?琅郡王妃现在在哪儿?”
舒贵妃嘆了口气。
“问题就出在这儿,琅郡王妃不见了,臣妾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臣妾现在很担心她的安危,想让禁卫军在宫中找一找她。
等找到她了,再把她送去惊阙宫。
臣妾一定要好好地跟她解释清楚。
臣妾对她并无恶意,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邓太后颔首。
“嗯,哀家知道你是好心,你无需为此介怀。
哀家这就下令让禁卫军去找琅郡王妃。
等找到她之后,让太医好好地给她看看。
要是真有癔癥,一定要好好地医治,千万不能讳疾忌医。”
舒贵妃应下:“太后娘娘所言极是。”
在余袅袅进入御花园时,孟西洲就被拦在了外面,理由是此次参加赏花宴的都是女眷,为免冒犯到诸位她们,所有男子都不得入内。
于是孟西洲就只能眼巴巴地站在御花园外面等待。
结果没过多久就传出琅郡王妃失踪了的消息。
孟西洲急得不行。
他想要去找舒贵妃问个清楚,结果连舒贵妃的面都没见着。
柳枝让他先回去,等找到郡王妃之后会派人通知他的。
孟西洲不答应。
“我们郡王妃那么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是不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你们把郡王妃还回来!”
柳枝沉下脸:“你说话注意分寸,琅郡王妃是她自己跑了的,跟我们没关系,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孟西洲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他很想一拳打过去,可理智告诉他,这里是皇宫,不是正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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