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论规模,鹳雀楼就要比云雀楼大上一倍,走进楼里去,大堂中摆了无数套桌椅,全都座无虚席,店伙计们有条不紊地穿梭其间,上茶上菜,所有的食客边吃边聊,气氛之热闹,也是那云雀楼望尘莫及的。
“以前没这么大,是近些年修葺了一回,扩建了不少。”跟随店伙计往楼上走的时候,游萧给他们介绍,“原本表演在二楼包厢可以看,但现在改到了三层平台,把二层也扩出来做散客座位。三层以上有能看表演的散座和包厢,也有追求僻静的雅间。”
站在楼梯上,他指着中间从五层通到一层的中庭道:“这空间宽敞,现在甚至可以表演杂技和幻术,但都是晚饭后的节目了,白天还是以传统的歌舞、说书和唱曲儿为主。”
平小红不由赞叹:“我的天,这里的东家可真会想辙。”
“做生意,基础的事做好了,想要出头,就得靠新鲜点子吸引注意。”游萧笑道,“若是进了一个地方,既能吃饭,又能娱乐,在这里消磨一天都成,那谁还会去别的地方呢?银子自然全都进了这里老板的腰包。”
此时他们已经登上三层,苗笙俯瞰下方两层楼宾客满满的壮观景象,忽然想到汀洲那座唤笙楼内的风光,不由问道:“难道是你给这里东家出的主意?”
“我可不敢贪功。”游萧笑道,“他们东家以前就脑子活泛,我小时候常来这里听曲儿,跟着学了些,长大后觉得这鹳雀楼是个赚钱的好地方,便来入了些股,又跟东家商量出来别的办法。”
三人进了给他们预留的包厢,这里正对舞台,视野极好,包厢也是最宽敞的,里边燃了炭炉,十分暖和,圆桌周围放了六把椅子,上边都铺了刺绣精致的坐垫,旁边还有小几,摆了装饰的兰花,有衣帽钩,可以安置披风、帽子等琐碎衣裳,像极了一个小型的会客厅。
苗笙坐在游萧拉开的椅子上,忍俊不禁:“你还那么小,就喜欢听曲儿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游萧把责任推到他头上,“以前有个红透半边天的伶人叫玉尘风,你爱听她唱的,我爱屋及乌,自然也喜欢。”
苗笙感叹道:“我以前还真是带你不学好。”
店伙计送上了茶水及糕点,比在云雀楼那里花样还要丰富,摆了满满一大桌,平小红都看花了眼,不知道该先拿哪一个。
游萧选了苗笙能吃的,样样都用小勺挖了一小点儿,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
但这会儿苗公子顾不上吃了,说书人已经登上了跟前不远的舞台,向周围客官作揖,接着“啪”地一拍醒木,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在下今日带来的,是一个新的故事,在座诸位一定从未听过。”说书人声音洪亮,面露神秘地顿了顿,成功引起了所有的人注意,然后他才继续说下去,“这故事是件江湖上的真事儿,端的是感人肺腑,令人闻之落泪,请诸君听我缓缓道来。”
“这故事的名字,就叫《春晖记》,作者田草竹生——”
听到这里,苗笙倏地回头,惊讶地看着游萧:“是你让他们准备的吗?!”
游萧抿唇笑道:“不然还有谁?幸好你这故事篇幅不长,不然这么短时间也很难改编出来。你听听看,有哪里不满意的,我让他们改进,也好给汀洲那边借鉴借鉴。”
苗笙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紧张地看着台上的说书人,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对方说出的每一个字,同时还迫不及待地观察其他包厢里客人的反应。
只可惜他只能看到侧面几位,但这也足够了。
当说书人讲到霜雪海把受尽虐待的天地青带回家当女儿抚养时,一些女眷都在默默擦眼泪,听到他们父女相处甚佳、以及中间发生的一些小趣事,大家又一起捧腹大笑,现场气氛着实不错。
苗笙不自信地望向游萧:“反应还可以,他们应当是喜欢的吧?”
谁知正主还没吭声,旁边平小红忍不住道:“何止喜欢,简直喜欢得要命!师娘,你真厉害,这故事我都清楚来龙去脉,还是听得入神,你看我这么多小吃都没吃完!”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游萧摸摸他的后脑勺,笑道,“书商都说没问题,咱不敢说是旷世巨作,至少也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虽然得到的都是正面评价,但苗笙还是担心,毕竟自己的水平自己清楚,离优秀还差得很远,若不是有游萧帮他,仅靠自己未必会这么快就能跟大家见面。
下一本要努力写的更好啊!要对得起读者和听众才行!
这故事不长,尽管说书人改编的篇幅比话本要长了些,但一个多时辰也讲完了。
距离下一场表演有一炷香的时间休息,苗笙坐在包厢里,支棱着耳朵听两旁的议论,看看能不能听到些真实的评价。
店伙计来找游萧,说东家听说他来了,想见一面,考虑到平小红也在包厢里,自己又快去快回,想来不会有什么事,于是他便跟着伙计下了楼。
隔壁包厢不知道坐着谁,聊的不是《春晖记》,苗笙听了几句就没了兴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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