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子的夫人。此间风大雪大,大人何必拿妇孺出气?要带走只管带走,便是走慢些,也不必抽打。只慢走几分,总比如此这般又哭又叫要来得快一些。”
“原来是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说得是。”领头的男子忙道,说完马上扬声对他那些手下道,“都轻些,好生领她们过去,不许胡乱打人。”
他知道,安宁侯世子和方大人的关系极好,生怕萧遥回去跟秦越说,秦越又跟方大人说,到时他吃了挂落,所以无有不从的。
林大姑娘和林三姑娘都被抽了一鞭子,顿时痛得几乎厥过去,直到过了许久,那痛楚少了些,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先前那些凶神恶煞的抄家小兵看起来缓和了不少,只道:“互相搀扶着往前走,我们也是办事,你们听话,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
又有小兵道:“也是你们的造化,安宁侯世子夫人大发善心,特地跟我们大人说不要为难你们这些妇孺。”
林大姑娘和林三姑娘听了,俱是一怔,随后,眼圈瞬间红了。
这三日,她们被关着,不仅饥寒交迫,还得眼睁睁地看着父兄被带走,虽只三日,却也体会到了从前体会不到的艰辛和卑微,人也几乎崩溃了,所以此时得知是萧遥大发善心改善了她们的待遇,她们心里不仅生不起半点讥讽,还满心感激。
只有落入过绝境,才知道别人的善心有多可贵。
林大姑娘和林三姑娘想起当初认定萧遥要倒大霉的得意心态,脸上都火辣辣的,忙低下头,互相搀扶着往前走。
走出几步,她们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前方安宁侯府逐渐远去的马车。
萧遥是见了那些妇孺的惨状才起了恻隐之心的,倒并不在乎林家会怎么看她,也不打算再插手帮林家人。
虽然林家妇孺很多是不知情的,但是林家好了,她们也能享受好处,所以如今林家倒霉了,他们也跟着受罪,这是没问题的。
萧遥和姜泓相见,自是十分高兴。
捧着茶,萧遥看向称得上神采飞扬的姜泓,笑着道:“我原以为你会不适应京中的气候,没想到你可比我有精神多了。”
姜泓笑着说道:“我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说完见萧遥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忙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我回去,将我的儿女都带出来了。那贱男人见我今时不同往日,屁都不敢放一个。若非他的族老说他们家族的子弟不能旁落,他推拖不过不松口,我连银子都不必给他,便能带走我几个孩子。”
萧遥喜道:“那恭喜你啦。”又问伴月和圆月,“你们去看看我们带了什么出来,看够不够见面礼的。”
姜泓听毕忙道:“不必这般客气。”又道,“他们身子骨极差,如今睡着了,等他们醒来,我再让他们出来见你,只盼你你别当我无礼。”
萧遥摆摆手:“自然不会,你说这个,岂不是小看了我?”
“我哪里敢小看你,正是知道你不会责怪,才这样说的。”姜泓爽朗地说完,又仔细端详萧遥,笑着说道,
“我当初以为你与秦公子有缘无分,没想到竟是天定的姻缘,可见你们是天注定的一对。不过,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分明是夫妻,怎地却分开,又互相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因这里没有外人,萧遥便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和秦越的事。
姜泓听了,叹息中带着侥幸:“竟是替嫁啊,幸亏秦公子是个好的,又真心待你。”
萧遥又坐了一阵,等姜泓几个孩子出来,忙将伴月拿回来的见面礼发过去,又柔声跟他们说了一些话,见他们拘谨,就没敢多说,加上这里没有烧炉子,她冷得厉害,所以很快走了。
临走之前,她让姜泓收好她拿过来的动物皮毛,得闲了拿出去叫人鞣制了做成大氅穿。
回到侯府之后,又从自己的份例中分出一些银丝炭,让秦越的手下张贤送去给姜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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