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多年,爵位还是世子的。
她的儿子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姨母是太妃,表弟是六皇子,身份贵重,凭什么不能承爵?
奶嬷嬷忙拦下她:“夫人,这会儿可不能进宫打探消息啊。昨儿太妃不是派人带口信出来,叮嘱这几日不能忘宫里打探消息么?这次的事涉及皇子发动宫变,皇上肯定会怀疑各个皇子的,您再打探,只怕皇上会怀疑上六殿下。”
侯夫人听了,只得作罢。
奶嬷嬷见她神色不好,便柔声道:“夫人不必多想。莲太妃不是说了么,夫人和侯爷是长辈,从前也没传出什么苛责世子夫妇的消息,世子便是承爵了,也得敬着您。至于其他的,且看以后。”
侯夫人没说话。
先前那么好的时机,她都没能帮儿子抢到世子之位,更何况是从此以后?
当晚秦越没回来,萧遥这几日着实累着了,早早上床歇息。
第二日,秦越只来得及在晚饭时分急匆匆地出来一趟,陪她吃了饭,边吃边说了一些外头的事,之后又急匆匆地往宫里赶。
见秦越离开了,伴月和圆月兴冲冲地进来,激动地问:“姑娘,林家犯了事,是真的么?”
方才萧遥和秦越在屋里说话,她们两个听到了。
萧遥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世子可不会拿假话哄骗于我。”
“这可真是那个什么来着?大快人心!”伴月激动得笑出一口白牙,完全没有半点矜持,“当初他们因姑娘家落魄了,居然悔婚,悔婚也就罢了,还要羞辱姑娘,这下可真是老天爷开眼了。”
萧遥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老天爷可不会开眼,是林家自己作死。”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跟二皇子起事啊。
二皇子能有多少声望和人脉?
一个不出挑的皇子,除了那些蝇营狗苟的想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才依附过去,其他的但凡有点脑子有点追求的,都不可能凑过去啊,更不要说跟他一起发动宫变了。
林家这次,完全可以说是自寻死路。
伴月和圆月笑容满面:“不管他们是自己倒霉还是老天爷开眼了,总之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哈哈哈……当初林家那些姑娘自恃出身高贵,嘲讽姑娘家道中落配不上林公子,如今可好了,轮到她们家道中落啦。”
萧遥摇了摇头,说道:“好了,不要再嘲讽她们了。林家男丁做了蠢事,是该得到惩罚,但是女眷没做什么,却要被送去教坊司,这是很惨的。”
伴月收起脸上的笑容,吃惊地问:“居然是被送去教坊司么?那着实太倒霉了,我不嘲讽她们了。”
圆月也很吃惊:“那岂不是沦落风尘了?这可真是太惨了。”
萧遥点点头,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林家参与造反,林家的姑娘能去教坊司都算一条活路了,若皇帝严厉些,说不定林家会被满门抄斩。
第三日,萧遥仍旧窝在侯府,抱着汤婆子不撒手。
这时伴月拿了拜帖进来,说李永真来了,特地递了帖子来求见。
萧遥那日只从秦越口中知道李永真没事,还没见过李永真,得知李永真前来,马上裹得厚厚的,前去正房相见。
李永真见了萧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世子夫人没事就好。也怪我,当日竟不曾察觉送绣品来的人有问题,故并不知道你遇险。”
萧遥见他目光中饱含愧疚,便压低声音道:“幸而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幅绣品,我是绣了字在里头的,若你察觉了什么,只怕会危险。”又问起华裳堂如今的生意怎么样。
李永真忙道:“生意很好,接到的订单排到明年四月份了。我原担心去信请姜娘子来需要很长时间,怕来不及制作出贵客们想要的衣服,不想姜娘子昨日却来了京城。”
萧遥有点吃惊:“姜娘子竟来了京城么?她可有地方住?如今可好?罢了,我出去一趟罢。”
坐着马车去姜泓临时落脚的地方时,萧遥听着外头的落雪声,忍不住想秦越在做什么。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女子与孩童的哭声,还有男人的责骂声,乱糟糟的。
伴月听见,忙掀开马车一侧的帘子,探头看出去,只看了片刻她便扯了扯萧遥:“姑娘,是林家的人。有兵丁要将他们带走,那些妇孺都在嚎哭。满地都是雪渣子,一个个的哭红了眼睛,身上穿得有十分单薄,瞧着实在太可怜了。”
萧遥听了,凑到帘子旁看出去,见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林家的妇孺哭嚎着被带走,她们又惊又怕,忙死死抱在一起,此举显然激怒了那些抄家的,只见他们挥舞着鞭子,直直抽在那些妇孺身上。
一个少妇怀里原是抱着个孩儿的,见鞭子抽过来,连忙要背过身去挡,但已然来不及了,鞭子便抽在孩儿身上,孩儿蓦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萧遥再也看不下去了,叫了停车,随后沉声问:“不知是哪个大人麾下?”
领头的男子见本有些不耐烦,可认出是安宁侯府的马车,忙客气了几分,说道:“我乃方大人麾下,不知尊驾是?”
萧遥道:“我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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