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别人的抬爱而已,不必当真。”面上,却露出浓浓的得意之色。
这就是他愿意和安国公他们联手将方丞相和王尚书弄下去的原因。
那两个老家伙走了,朝堂中,便由他说了算!
什么皇帝太后,什么安国公承恩公建安侯,在他面前,都不配有姓名!
王城见了,知情识趣地又奉承了钱尚书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不几日,贡院便放榜了。
无数举子挤在贡院的门口,等着看张贴出来的榜单。
陈海对身边一个气质温和的举子说道:“子善兄,以你的才名,必定位列前茅。以海看来,子善兄位列榜首无疑了。”
周悯摆摆手,谦虚道:“过奖了,某虽有些才名,然今科举子们卧虎藏龙,这榜首,未必轮到某。”
又有人对另一位举子笑着说道:“依某看,子善兄位列榜首,柳兄必定位居第二,从文兄第三!”
“是极是极!”其他举子纷纷出言附和。
周悯、柳时和方文三人,是今科举子中学问最好,才华最杰出的。
众举子们平日里吟诗作对或是唱酬时,都了解过三人的学问,所以对此很是笃定。
便是有几个觉得王耀光和陈涉几个春闱前大放异彩的,对此也没有任何异议,毕竟王耀光、陈涉几个固然出色,但也只是出色而已,远不及周悯、柳时和方文三人惊才绝艳。
说话间,贡院前正色张榜。
众举子以及他们的书童争前恐后地往前挤,有些挤到了前面的,找到自己以及好友的名字后,高声欢呼,又有好事者干脆留在最里头,帮忙念名字。
一时,贡院前便成了热闹的海洋。
这时忽然有人高呼:“今科会元是江海王耀光!”
陈海几个听了,顿时色变,下意识看向周悯。
周悯的俊脸上瞬间流露出失望之色,但是下一刻他便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极有风度地道:“想必,那位王兄这次的策论做得极好。”
这时又有人喊道:“第二名,是陈留县陈涉!”
“第三名,铜陵吴森!”
陈海这一个圈子,彻底色变,纷纷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如果只有周悯失了会元,那还可以说是周悯今科失手了,可是不知周悯一个,而是周悯、柳时和方文三个,居然都失手,不入前三,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陈海皱起眉头:“这怎么可能?王耀光他们的文章,某亦看过,虽然也写得极好,但断不会越过子善兄三人的啊。”
看完了自己名次的王耀光正好从陈海等人身边走过,闻言嗤笑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待会张贴出策论,尔等可以好生看看,学习学习。”
他是巨贾之家出身,习惯了拿钱砸人,说话行事都颇为粗鄙,如今得意猖狂,自然流露本性,不再装谦谦君子了。
陈海见他这般嚣张的模样,顿时勃然大怒,咬牙说道:“小人得志!满身铜臭味!”
王耀光最是讨厌别人骂他满身铜臭味,闻言大怒,马上指着陈海喝道:“你说什么?”
陈海站直身体,仰起脖子:“说你满身铜臭味,一朝得志便猖狂!怎地?”
“你这个穷酸给我闭嘴……来人啊,这个穷酸嫉妒光拿下会元,正在非议光,都过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王耀光马上招呼围在身边的护卫。
那些护卫马上团团围了过来。
周悯见了,连忙拉住陈海,上前对王耀光作揖,道:“王兄,此处乃贡院门口,今日又是张榜日,着实不宜闹大。依悯看,不如一人退一步?”
陈涉也暗暗扯王耀光的衣袖。
虽然他们已经高中,但今日到处都是来看榜的举子,闹将起来,惹恼了上面,以至于名次作废,或者取消名额,那他们哭都没处哭去。
须知,如今安国公和承恩公他们在朝堂上被钱尚书辖制得几乎转不开身,正愁找不到机会做突破呢。
王耀光被陈涉一扯,想起上头的吩咐,勉强压下怒气,冷冷地看向陈海:“今日暂且饶你!”说完招呼人走了。
周悯、柳时几个,这才去看自己的名次,发现三人都在前十,便又去看前三名的策论。
看完破题破得十分惊艳,文采斐然又言之成理的三篇策论,周悯、柳时和方文知道,自己的确不如,因此沉默地跟同年拱拱手,回去了。
王耀光回去后,咬牙切齿:“陈海那穷酸给我等着,我要让他在京城待不下去!”
从考场回来的书童连忙上前说道:“公子何必与以酸儒生气?方才小的从贡院回来,听到许多人赞公子的策论写得精妙绝伦,是当之无愧的会元!”
王耀光顿时高兴起来,笑着问:“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书童捡了些好听的,一字不漏地学给王耀光听了,末了说道喜滋滋地道:“听闻按照往年的惯例,贡院会将前十名的策论刊印出来,在各大书肆出售,公子且等着,明儿一大早,小的便去候着,一定会将那十佳榜文章买回来给公子。”
王耀光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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