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尚书的确如萧遥所料,也暗中修书一封给北边的副将张威,让他尽量不要出击,一旦皇上旨意到达,便找个理由避开,尽量保住手中的兵。
随后,他又问了一下春闱舞弊一事,见一切都安排妥当,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便耐心等待着春闱的到来。
王城来向钱尚书禀告六部懒政给安国公一派造成的损失,不无讥诮地道:“莽夫和根本不擅长政事的妄图和大人争锋,真实异想天开!”
他们根本就不懂政治,不是莽夫便毫无能力,有什么资格跟大人斗?
钱尚书淡淡地道:“他们渐渐会明白这一点的。若不明白,便是我们做得不够好,让他们不知道引以为鉴。”
王城笑起来:“若他们当真不知,我们便加把劲,让他们明白这道理。”
转眼春闱便来临了。
萧遥在推迟春闱时便考虑到,天气严寒,举子们在狭窄的考场中会因为寒冷这个因素而发挥失常甚至生病,所以提前让裴昭弄了一批物资进京,此时,便命人搬来,给参加春闱的举子们一人发一件棉袄。
此举惹来了钱尚书一党极尽所能的嘲笑。
王城用半讥讽半真挚的语气说道:“太后心地善良,倒也算是一个优点。只是她若以为可以像安居营那般售卖举子们的心,便难了。”
钱党的另一名心腹则问:“是否要在棉袄中加入些小抄,让我们这位太后明白人心险恶?”
王城马上道:“负责检查的是我们的人,便是里头有小抄,倒霉的也是我等。”
钱尚书微微颔首:“不必多做无用功,也不能自作聪明。”顿了顿又笑了起来,“便是真的能让太后难受,也不必做,太后如此天真,我们务必要让她保持天真才是。”
那样一个无知的深宫中妇人,根本碍不着他们什么事,没必要管她,更没必要让她难受,因为让她难受,她有可能成长,给他们惹麻烦。
若有精力,不如多想想,怎么让安国公和承恩公几个一蹶不振。
所有考生经过检查进入考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考场很是狭窄,也很是潮湿,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寒冷,因为举子们身上,都穿上了统一发放的棉袄,很是温暖。
在这样的温暖中,连续几日的春闱很快过去。
钱尚书的心情很好,因为一切进展顺利,王耀光几个和他们安排的那样,成功舞弊。
考完春闱,举子们陆续从考场中出来。
和往年晕倒、冷倒一大片不同,今年只有一两个因为紧张而晕倒的举子,并无因为寒冷而晕倒的。
举子们在步出考场时,回望一眼考场,都忍不住跟身边人感叹:“这次太后娘娘发放的棉袄,着实帮了我等的大忙。”
“是极是极。太后是女子,心细,才知道我等需要什么。”另一个举子忙点头。
这时旁边忽然有举子嗤笑一声:“都是无甚见识又落魄的贫寒酸儒,竟被深宫妇人的一件棉袄而收服,笑煞人也!”
另一个举子马上附和:“深宫中的妇人无知,又无甚本事,才以为可以靠这些小恩小惠收买人心!”
先前说话的举子陈海马上喝道:“王耀光,陈涉,你们竟敢妄议当朝太后?”
王耀光马上一本正经地说道:“非也非也,某议论的,是给举子发棉袄一事,并非妄议太后。”说完将手上棉袄往陈海身上扔过去,“没衣服穿罢?我这棉袄,也不曾穿过,只是裹了数日脚,想必适合你。哈哈哈哈……”
他原先得了上头的吩咐,行事是十分小心谨慎的,但考完春闱,知道自己必定高中,成为钱尚书一派的人,行事便下意识嚣张起来。
因为知道,安国公、承恩公和建安侯加起来都不是钱尚书的对手,更不要说在深宫中的太后了,所以丝毫不将太后放在眼内,听到赞太后的,当即便出言讽刺。
陈海一时不察,被那棉袄裹住了脸,顿时大怒,在好友的帮助下将棉袄拿下,想要找王耀光理论,却见王耀光和几个臭味相投的举子嘻嘻哈哈,被下人簇拥着走远了。
没奈何,陈海将棉袄往地上一扔,又踩了两脚,才浑身发抖地说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却说王耀光和陈涉几个,自知今科稳了,以后好生讨好钱尚书,自己将前途无量,便心情愉快地上镜湖楼大吃大喝。
萧遥并不知道考场外发生的这些事,她在钱尚书几个的注意力都放在科举以及对安国公几个进行为难上时,暗暗调兵,为科举舞弊一时做准备。
阅卷开始,参与阅卷的大人被关在房子中,夜以继日地进行阅卷。
王城拜见钱尚书时,暗暗汇报情况:“一切如常,写了那几篇策论的,都将高中。”
钱尚书捋着胡须点了点头:“既如常,便不必时时来报。”
王城点了点头,旋即汇报另一件事:“如今有很多官员办事效率低下,以至于皇上和太后的很多政令下达了也做不成,如今六部都在暗暗嘀咕皇上无用,有事找大人更有用。”
钱尚书听到这话,更为高兴,谦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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