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天气都很好,学校的操场内时常有学生在运动,茂密的树荫带来一丝凉爽,车停在临时停车位的时候,小周注意到自家老闆的注意力停在操场上。
见陈其昭打开门即将出去,小周不由自主地提了一声:“老闆。”
陈其昭没说话,推开车门下去。
一辆豪车停在校道上,来往的学生不由侧目看向这边,看到穿西装的男人下来的时候,目光纷纷转移到他的身上。小周见自家老闆下车,跟司机吩咐了两句,远远地看到一个学校的领导过来,急忙下车应付。
离开了车内清爽的空调,夏日的酷热一点点攀升。
外套被陈其昭脱了下来,随意地挂在手上,他走到操场附近,见到场内正在打篮球的学生。大学生年轻,脸上都是还未褪去的稚嫩,炙热的太阳对他们来说形同虚设,丝毫抵挡不住他们在场上奔跑。
陈其昭干脆找了个阴凉地坐着,闷热的感觉似乎渐渐走了。
他看着场上的人,年轻……又充满活力。
这时候,有个篮球从场内出来,滚到了陈其昭的脚边。
他的视线微移,听到了场地内有学生的呼喊声,他迟疑了一下,把球捡起来往场地内丢去。
年轻的学生动作流畅接过球,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谢谢!”
陈其昭微微垂目,看了眼手錶上的时间。
课堂内氛围活跃,授课内容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沈于淮站在讲台上,电子萤幕t里正在讲解本节课最后一个结构式。沈教授是s大特聘的教师,他的课堂座无虚席,他有非常高的专业成就,是s大这两年特别受欢迎的教师之一。
陈其昭从教室的后门进的,这节课是大课,大教室内可容纳上。
站在教室的最后边往前看,沈于淮的身影变得很小,陈其昭倚在门边,明明脸都看不清,可他知道沈于淮穿着的是什么衣服,包括他衬衫的扣子繫了几颗。
通过教室麦克风的声音带着几分张扬,沈于淮说话的语气很平,似乎在他这个人身上没有太多的起伏,温和疏离,带在外边的永远是这样的一副面孔。
怎么说呢?像是冬日的暖阳。
周围是冷的,看到的时候是热的。
陈其昭回想起刚开始接触沈于淮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他的脾气很衝,承受来自四面八方压力的时候总会控製不住的自己脾气,偶尔控製不住的时候,他会向亲近的人发脾气。
年轻的时候跟家里人横惯了,等到后来没人听他横的时候,这种脾气随着年龄阅历变得不太一样。
有人说他喜怒无常,陈其昭认为是说对了。
他确实有点毛病,也确实控製不住。
刚开始其实不是这样,两人相处的时候,他会因为公司的事抒发自己的负面情绪,也会因为商场上被刁难被折磨而情绪失控,只是他朝沈于淮发脾气的时候,沈于淮从不会反驳与争执。
那股平和的气息总能在关键时期提醒着他,像是平静舒缓的音乐,渐渐地将暴躁的起伏抹平。
沈于淮从不会在小事上跟他争吵,哪怕这件事的问题出自陈其昭自己,沈于淮总是能判断出他的情绪,等那股气过去了,再好好跟陈其昭讲道理。后来时间久了,他在沈于淮的面前再也不会衝动埋怨,彷佛见到他,就给自己套上了一种枷锁,会在爆发之前,出现一条绵长的缓衝带。
是在繁忙的工作里约他吃一顿饭,又是空閒时间里待在安静的咖啡馆。
陈其昭的耐心在这样的接触中被养成,他以为自己的脾气开始变好了,可实际上这只是限定于某个人的特殊。该控住不住的时候,他还是控製不住,只是在沈于淮的面前,他已经不会发脾气了。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的焦躁好像就停下来。
即便他一无是处,沈于淮好像从来没嫌弃过。
他找不到另外一个像沈于淮这样对他有耐心的人了。
教室里有阴凉的空调,温度不低,勉强吹走了夏日的酷热。
沈于淮微微抬眼,视线停留在教室后排处,隐隐约约他看到了个人,西裤白衬,跟某个人早上出门的时候穿得一模一样。
“沈教授的课讲的东西也太多了。”
“多不好吗?他讲的好多东西课本上都没有……我听上过他实验课的学长说,他在实验室里教得更多。”
“啊!他带研究生吗?我还有机会吗?”
“不知道,沈教授好像很忙,也没见他参加过学校里的其他活动,我听说有人想邀请他去作为竞赛的评委,他都拒绝了。”
若有若无的讨论声,一节课接近尾声。
热鬨似乎随着外面闷热的天气,顺着无数的细缝一点点填补着阴冷的角落,一个热鬨又充满活力的人世间。
陈其昭听着,既听着沈于淮的讲课声,也听着其他人的讨论声。
坐在后排的学生忽然看到了后门处站着的男人,男人随意地站着,明明穿着得体的西装,但是从对方的站姿上能感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西装外套挂在他的臂弯,贴身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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