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用力推了一把站的跟座山似的,挡在她面前的魏镜,径直朝前走去。
魏镜慢悠悠地跟在后头,他身高腿长,没几步便轻松行到了裴灵梦身旁,看着在前头的郑亦舟,他冷不丁问了句:“那便是裴姑娘今日要相看的对象?”
裴灵梦不耐烦地“嗯”了声。
魏镜意味深长的眼神,在郑亦舟身上来回打量,最后隐晦地说道:“挺好的,就是……”
自己的相看对象被讨厌的人这般评头论足,裴灵梦很是不悦,瞪了过去:“就是什么?你有话直说,休要撺掇说郑公子的不好。”
魏镜目无情绪,不以为意道:“过于秀气了点,怕是绝嗣之兆。”
裴灵梦猛地顿住,毫不客气地怒视他:“你别以为是我二哥的得力手下,我就不敢说你什么了,那日婚宴,你抱着我不撒手这事,我还没同二哥提起过,这次你竟这样编排郑公子,我便不能忍了。”
魏镜不痛不痒,好似被姑娘家骂的狗血淋头的人不是他一般。
裴灵梦就讨厌他这幅不拿任何人任何事当回事的闲散态度,每回与他见面,都能把她气得够呛了,冷哼一声:“离我远点。”
魏镜“喔”了声,但一步没动。
裴灵梦蹙眉:“不是要你离我远点?”
分明还噢了,怎么没动静。
魏镜跨步朝前走,丢下一句话:“这广寒楼并非是裴姑娘所建。”
他言下之意是,她不能指挥他站在哪儿,现在他往前走了,也只是他自己想要进楼而已,并非是听她的话。
裴灵梦这下气得脸通红。
前边,江絮清和裴扶墨已经上到了一楼了,才刚到二楼台阶处,裴扶墨忽然驻足不动,江絮清跟他牵着手,便也顺便被带着走不动路了。
“裴小九,怎么不走了?”
裴扶墨乜她一眼,语气微冷:“这一路上我都在等你主动开口,倒是没想到,你竟是犟到如此。”
江絮清咬了咬唇。
二人在台阶处的最边上,并不会影响其他人上楼,江絮清半边身子顺势靠在墙壁,垂着头,好半晌没说话。
裴扶墨蹙眉,视线落在她今日戴的琉璃耳铛上,月色从楼内的雕花窗口照入,映得她那对耳铛流光溢彩,莹光反射到她粉白的脸颊处,美得不可方物。
裴扶墨上手掐起她的下颌,逼迫她扬起脸颊,果真见她委屈地眼尾下垂,好不可怜。
江絮清语气有些黏糊,低声道:“没错,我又崴到了……”
她不愿主动说出来,不过是起先觉得只是小伤罢了,不碍事的,可是上了一层台阶,才发现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况且她幼时便时常摔伤崴脚,还曾被裴扶墨嘲笑,说她这人即便是走在陆地上都能摔伤,这不,今日又被他当年之言验证了。
跟在身后不远处的成澈和郑亦舟二人走近了,看到江絮清靠在墙壁被裴扶墨抬起下颌,二人状态很是亲昵,郑亦舟便拽着站在原地的成澈绕过去往前走。
“阿澈。”
成澈心里越来越不舒服,不情不愿跟着郑亦舟上了二楼。
江絮清微瘪着唇,委屈道:“还有点疼,若不然咱们还是别上楼了,让阿梦回去吧。”
裴扶墨上前两步,与她越靠越近,将脸俯下,淡声道:“娇娇怎么一直想回去,难道你不想登上楼顶欣赏这夜间烟火么?”
她当然想看啊,但今晚这烟火将会造成一场悲剧,她还很想将这烟火阻止下来,可,她没头没脑地跑去说那烟火被歹人下了毒,又有谁会信。
不过。
江絮清眼眸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裴小九,你有没有办法取消今晚的烟火呀?”
她说的话没人信,但是以裴扶墨的地位,他一声令下,不就可以让今晚的烟火放不出来了吗?
楼内的烛光照亮裴扶墨眼中一闪而过的暗沉,他幽幽问:“为何,娇娇得给我一个合理的原由。”
他边说,边勾上她发髻上垂落的碧绿发带,耐人寻味地低语:“毕竟今夜慕名来这广寒楼看烟火的百姓数之不尽,若只因你个人原因,一句话而取消,本官岂不是成了色令智昏的昏官?”
江絮清的杏眸溜溜地转,不停地在想,用什么样的合理理由才能取消。
裴扶墨眯着眸,一错不错地打量她愁苦的神情,他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希望不要是他猜想的那般。
“我,我只是听说一会儿将要下大暴雨了,烟火放出去不就灭了么?这多浪费啊……”江絮清语气虚虚,半垂着眸看着地面。
呵,裴扶墨松开了她的发带,“钦天监早已卜出今日没有暴雨,娇娇大可放心。”
江絮清不自然地说:“那钦天监也有算错的时候,不一定完全准确。”
裴扶墨脸色微冷,静静看着她。
江絮清面色急切:“是这样的,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那烟火好像……”
话没说话,裴扶墨冷声打断她:“不必说了,烟火不会取消的。”
后面的话他不想听,若是她说出她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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