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现在很多男的,总觉得要有个儿子继承香火。咱们家似乎也不存在这个问题,是不是?”
周如兰轻叹摇头:“你啊,就是花花肠子太多。你是想说,如烈是收养的,不是爸亲生的,所以爸爸才会对妈妈不冷不热?”
武如欣看一眼周如兰,咬了咬嘴唇,犹豫半天终于还是下决心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我就是觉得,爸是不是对如烈太好了一点?按理说我才是他亲生的,可是你不觉得爸更关心如烈吗?有没有,有没有可能……可能……”
周如兰听她支支吾吾,不耐烦抬头看过来。
姐妹俩视线相对,周如兰瞳孔一缩:“不会吧?!”
武如烈是武建设的私生子?怎么可能!
武建设为人正派、有情有义,收养战友遗孤,并因此受到表彰,省厅上上下下谁不知道?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周如兰一颗心似在油锅里煎熬,霍地站了起来,表情严厉:“胡说!不可能!”
武如欣被姐姐的表情吓到,眼泪珠子不要命地往下落:“姐,你别吓我。我,我就是乱讲的。”
周如兰压低了声音,但语速急促:“这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
周如兰比武如欣年长,又在派出所历练了四年,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武建设真的将自己的私生子抱回家,谎称是战友遗孤,骗取组织信任、欺骗苗慧感情,那他简直罪不可恕!
如果武建设只是个普通人,或许还能归类为个人作风问题,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武建设不一样,他是省厅副厅长,是优秀党员,是省厅的一面旗帜,他这么做,置烈士遗孀于何地!置公安职责于何地!
武建设不仅要丢乌纱帽,而且还要接受组织调查,极有可能永远不能在公安系统工作,就连他的家庭、子女也会受到牵连。
武如欣越想越怕,瑟缩着脖子抱住膝盖,嘴唇哆嗦:“我,我也是看到妈妈这个样子,才会想到这里。你说,妈妈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会……”
周如兰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
弟弟武如烈刚满月就抱了过来,一直是母亲在抚养。不过奇怪的是,弟弟并不很亲近母亲,在家不怎么说话,不像妹妹那样一进门就喊妈,没事就抱着母亲胳膊撒娇。
这次母亲进医院,他的反应也很淡然。父亲让他返校,他便离开,似乎照顾母亲应该是两个姐姐的事,这一切与他无关。
周如兰以前只觉得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但现在看来,这是不对的。
哪怕性格再内敛,哪怕不喜欢肢体接触,弟弟也不应该与母亲这么疏离。这次母亲跳楼,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
抚养一个陌生人的孩子长大成人,对母亲而言并没有什么。但如果抚养长大的是丈夫的私生子呢?被丈夫欺骗、背叛的感觉,恐怕会让母亲崩溃。
武如烈今年读高一,个子已经快赶上父亲。仔细回想,他的眉眼、身材、气质……的确很像武建设。国字脸、浓眉大眼、嘴唇有点厚、耳垂肥厚,先前只觉得养大的孩子像自家人,很正常,现在细细琢磨,也是不对的。
如果说,谁养大的像谁。那武如烈应该像苗慧才对,为什么会像平时不怎么在家的武建设?
纷繁复杂的想法尽数涌上来,周如兰感觉脑袋像要炸开一样。她闷哼一声,颓然坐倒,一只手垂下,另一只手搭在床沿。
武如欣不知道周如兰到底想到了什么,不过她对旁人情绪感知敏锐,本能地觉得不对,一把抓住姐姐下垂的右手,神情焦灼地询问:“姐,你怎么了?”
周如兰沉默半晌,左手缓缓从床沿抬起,竖起一根食指比在唇边。
“嘘——”那根手指在微微颤抖。
武如欣看她面色苍白,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心跳越来越快:“姐,你,你别吓我。”
周如兰深吸一口气,看着武如欣:“欣欣,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你怎么办?”
武如欣茫然不知所措:“我跟着姐姐。”
周如兰叹了一口气:“我能和他划清界限,可是你呢?”
武如欣这才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对啊,如果父亲作风有问题,那很可能会丢官,那自己在公安大学读书,前途会不会受到影响?
思考片刻,武如欣的态度明显比周如兰轻松:“我不怕啊,我本来就不想当警察的。等毕业了,我去文工团跳舞呗。现在又不兴搞什么连坐,该怎样就怎样。”
周如兰被妹妹的轻松感染,僵硬的脊背舒展了许多:“既然你不怕,那我去查!”
武如欣到底年轻,还是有些怕,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姐,你真查啊?怎么查?查出来了又怎样?”
周如兰凑近妹妹耳边,叮嘱道:“你先别声张,这件事交给我。等下我回家一趟,你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就叫医生。要是忙不过来,就打电话找你同学过来帮帮忙。”
说完,她认真严肃地盯着武如欣:“妈妈现在情况特殊,是不是自杀还不定,万一有人看她没死还想继续害她呢?你千万千万要把她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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