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放弃了主任一职,心甘情愿当了幕后英雄。”
武如欣有些摸头不知脑:“唉呀,当不当主任有什么要紧?咱们家里已经有个副厅长,还要什么技术中心主任?妈妈向来不重虚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想不开。”
周如兰点点头:“是,这是小事。”
她顿了顿,继续说话:“再往前看。弟弟小学毕业,妈妈说让他和你一起读金莲湖中学,走读,爸爸却说男孩子要独立,坚持送他去读最好的寄宿中学,致远中学,致远中学的学费一年就是三千,你还记得吗?”
武如欣撇了撇嘴:“我当然记得。当时我心里不舒服,凭啥我们读的都是金莲湖中学,弟弟却要花钱读致远中学?哼!不过……这也是小事,弟弟到底是男孩子,寄宿就寄宿吧。”
周如兰嘴角向下抿了抿:“
是,这也是小事。”
周如兰的音量渐渐提高:“弟弟是父亲战友的孩子,才满月就被抱回来。抱回来的时候爸爸连声招呼都没打,当时你才三岁,妈妈一边要照顾你,一边要照顾奶娃娃,经常半夜里躲在被窝里哭,你知道吗?”
武如欣“啊”了一声,“我,我那个时候还小,哪里知道妈妈会哭?我倒是记得弟弟小时候总哭,没完没了地哭,烦死了。”
仪器时不时发出“嘀、嘀”之音。
护士与医生离开,病房里只剩下周如兰与武如欣姐妹俩。
安静的病房里,周如兰的声音开始颤抖:“可能,你们还是会说,这是小事。小孩子嘛,哪有不哭的?武厅长战友离世,留下一个稚嫩小儿,将他抚养长大,以全战友之情,多么伟大、高尚啊。可惜,伟大、高尚的人是武建设,辛苦、受累的人是苗慧。”
武如欣听明白了周如兰的意思,一颗心如坠冰窖。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一家人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爸爸工作忙,他也没办法照顾孩子啊。”
周如兰看着病床上的苗慧,眼中满是心疼:“你不懂,妈妈为咱们这个家付出有多少。可是你看看咱爸对妈妈的态度,妈妈生死未卜,他却还有心工作!在他眼里,妈妈到底算是什么?”
武如欣一直以来被苗慧保护得很好,每天关心的是谁穿得更漂亮、谁考试成绩更好、谁更受大家欢迎。周如兰的话陡然撕开真实世界的一道面纱,武如欣胸口又酸又涩,说不出来的难受。
“姐,妈妈是个警察,是个温柔又坚强的人。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好,爸妈感情不好,妈妈为咱们这个家付出得更多、牺牲得更多,那,那也不至于……”
自杀二字,姐妹俩已经提到太多次,武如欣已经不愿意再说。
周如兰看一眼妹妹,第一次觉得她还有点脑子:“是,妈妈很坚强,如果不是巨大的打击,她绝对不会……嗯。我不知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武如欣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
周如兰百思不得其解,皱眉缓缓坐下。
武如欣平时爱说酸话,但其实胆子并不大。她乖乖地坐在周如兰身边,一声不吭。
坐了一会,病房压抑的气氛令武如欣有点坐不住,悄声道:“姐,妈妈会不会是因为弟弟的原因才难过啊?爸这个人重男轻女,把如烈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我以前和他打架,爸都是骂我。上初中也是读寄宿,像生怕我妈虐待他一样。对!肯定是因为这个。”
周如兰若有所思。
武如欣见她认真倾听,便继续说话:“我们寝室章亚岚,姐姐你知道吗?”
周如兰摇头。
武如欣提醒她:“就是我们寝室,帮助爸妈离婚的那个女生,你忘记了?”
周如兰想起来了:“哦,对,我记起来了。你寒假的时候在家里说过一次,她爸家暴,你们班主任、许队,还有那个赵向晚帮助她妈,顺利离婚。”
武如欣:“嗯,是,就是她。你想,如果妈妈觉得爸爸不好,觉得这个家不好,那她也可以离婚,是不是?我妈是警察,肯定知道用法律来捍卫和保护自己,怎么可能会……对吧?所以,我还是觉得有问题,说不定是以前的仇家寻上门,或者有坏人把她约到楼顶,趁其不备把她推下去。”
周如兰低头沉思片刻:“妈妈虽然是文职,但并不是那种柔弱无力的女人。有仇家寻上门,她不会报警?有坏人约她上楼,她不会告诉爸爸?咱们那栋楼的楼顶女儿墙有一米二高,妈只有一米五八,想推她下去,没有挣扎扭打痕迹几乎不可能。”
说来说去,苗慧自杀的可能性最大。
但为什么自杀?谁也不知道。
只能寄希望于苗慧顺利醒来,谜底才可能揭晓。
武如欣眼珠子转了转:“我听说啊,章亚岚他爸爸是因为没儿子,所以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对她妈妈很不好,所以他们才会离婚。我爸不家暴,家里有个收养的儿子姓武,妈妈有什么想不开的?”
周如兰横了她一眼:“生男生女都一样,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武如欣讨好地笑了笑:“姐,我不是支持重男轻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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