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锣鼓舞狮、丝竹笙箫一路从城东热闹到城西,几乎绕了半个京城才又回到城东的广荣街。
而容世子,一身新郎喜服骑在马上,俊朗翩翩,风姿卓绝。
平日众人?皆听过容世子,却鲜少得见?。今日容世子大剌剌地骑在马上,凡是?站在街上的百姓都能瞧见?其?容貌。
他这人?本就长得好看,且红衣衬人?,更是?将他显得异常年轻俊美,神采奕奕。
有人?羡慕道:“这就是襄阳侯府的女婿啊,果真是?个百里挑一的人?物。”
旁人?听了这话,笑他没见?识:“岂止百里挑一?我?看全国都未必出第二个。”
其他人纷纷点头讚同。
这厢,阿黎自清晨开始就被喜娘婆子们各种折腾,从头髮到衣饰哪哪都有人精细收拾。她母亲和婶母也时不时过来查看,生怕遗漏什么、或有哪里不妥。
早膳过后,还有一群侄子侄女们新奇地来看新娘子,笑笑闹闹。
一整天下来,阿黎隻觉得世界喧嚣,到处都是人声。加之她起得早困觉而且一身沉重凤冠霞帔,早已?晕乎乎快熬不住了。
隻想容辞快点来娶她,好让她“脱离苦海”。
阿黎坐在床边巴巴地等,时常抬眼看外头天色,忍不住问:“睿王府的人还没来吗?”
喜娘们听了,直乐:“见过新娘子急的,没见?过这么急的!”
这话本该脸红,可阿黎累得很,连脸红都没力气了。
她索性吩咐凝霜:“你快去看看,若是?来了赶紧叫我?。”
凝霜好笑:“姑娘才是?今天的新娘子,若容世子来了不叫你叫谁去?”
话落,又惹得旁人大笑。
酉时二刻,睿王府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总算到了襄阳侯府。
一瞬间,空气沸腾起来。
鞭炮声、管乐声、欢笑声喧闹繁杂,连阿黎在内院都能听到。
她掀起盖头:“凝霜,迎亲的是?不是?来了?”
凝霜无奈得很,头一回生出新郎新娘太熟悉也不好的感触。你看,新娘连一丝害羞也无。
她道:“来了来了,迎亲的正在门?口,待唱过吉后,容世子就进来了。”
“嗯。”阿黎拉下盖头。
容辞来迎亲,众人?欢喜,连阿黎也欢喜。
唯有宋缊白,辛酸无处说。
当?一对新人去堂屋给宋家长辈磕头时,宋缊白哭得像丢了孩子似的,嘱咐道:“阿黎,从此以后你就嫁人?了,是?别人的妻也是别人的媳。但你要记得,不论岁月如何变迁,你永远都是?我?宋缊白的女儿,若容辞敢待你不好,你隻管跟爹爹说”
阿黎听到这里,觉得自家爹爹实在担忧多余。她隔着盖头对老父亲道:“爹爹,容辞哥哥怎么会欺负我?呢?您放心好啦。”
“”
宋缊白心堵,泪流得更欢了。
离开襄阳侯府,阿黎上了花轿。原本以为回到睿王府就能好生歇一会。殊料,到了睿王府还有许多妯娌们在那等着。
阿黎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撑到拜堂,她总算松了口气。隻想着赶紧拜完堂,赶紧入洞房。
她是这么想的,便也这么做了。
司仪唱完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时,那厢容辞还在优雅斯文地起身?,阿黎便已?经?迫不及待要走了。
她盖着盖头,也没瞧见?自己动作比容辞快。因此在旁人看来像是新娘子急哄哄入洞房似的。
观礼宾客们愣了愣,随即哄堂大笑起来。
有人?说:“你们看,新娘子比新郎还急!”
笑声一阵又一阵,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里头还听见容辞轻笑了声。
这跟在自己闺房喜婆们打趣不同,这可是?在睿王府,阿黎顿时羞得不行。
直到红绸那端有人扯了扯,她清楚是?容辞哥哥开始走了,这才跟上去。
入了新房后,又是?唱喜。喜婆说了一通吉祥如意的话,然后挑盖头,饮合卺酒。
接着,福童压床,小辈们讨糖果,各家夫人们来撒果添子孙。
忙完这些,阿黎总算得以清净下来。
她长舒一口气?,砰地躺倒在床上,但下一刻哎呦地疼起来。
阿黎伸手往后摸了把?,睁眼一看,瓜子花生糖果
硌得她生疼。
这回,阿黎是?真的飙出了眼泪,嗷呜地喊了声:“成亲太难了!”
容辞将将进来,听见?这话,忍俊不禁。
他走过去,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捡起,又吩咐婢女端水来给阿黎洗漱。
阿黎躺在榻上,睁着一隻眼瞧他,可怜巴巴地问:“容辞哥哥不忙了么?”
容辞看着她,眸子含笑,却不语。
阿黎奇怪:“怎么了?”
“你喊我?什么?”
阿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日过后,两人?就是?夫妻了,称呼变得不一样了。
她当然知道要喊什么,可一时难以改口。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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