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摸了两把她的头髮,突然沿着耳边抚过来,压在她唇间。
“别说这种话,哪有盼日后继续生病的?”
“可万一呢?”
“万一”
容辞停了会:“尽量防止这个万一。”
阿黎努嘴,这人?真是?霸道,连病都不让生了。
是?夜起了阵凉风,从庭院穿入殿内,干清殿里原本闷热的空气因着这股风舒爽了些。
张德芹巡视完殿内,见地上还摆着两个冰盆,立即皱眉。
“这是何人放的?”
内侍小心翼翼道:“回公公,是?太医嘱咐的,说殿内闷热,放冰盆能让皇上舒适些。”
张德芹听后,转头看了眼龙榻上仍旧昏迷不醒的人。忖了忖,说:“端一个下去,隻留一个就好,今夜起风,免得染风寒。”
“是?。”内侍端了一个冰盆出殿。
过了会,外头传来一阵吵嚷。张德芹走出去:“何人在此喧哗,若扰了皇上歇息”
话未说完,瞧见外头站着的灵央公主,他赶忙停下。
“哎哟”张德芹走过去:“公主怎么来了?”
“张德芹!”灵央公主面色不悦:“本公主欲进去探望父皇,为?何不准许?这些人?到底听谁的令?居然连本公主也敢拦?”
不得不说灵央公主是明惠帝从小当储君培养的人?,虽是?女儿之?身?,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皇家威严气?势。
她微微沉脸的样子,颇有些慑人?。
张德芹为?难,小声道:“公主,奴才即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拦公主,只是?这些人?”
他看了看门?口守着的护卫,说:“这些都是奉容世子的令,除了太医,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灵央冷笑:“任何人??容世子这是想软禁当今天子不成?”
“哎呦!”张德芹惶恐地跪下来:“公主这是?哪的话,切莫让人?传到容世子耳中。”
“他如此做,还怕人?传吗?里头躺着的是?本宫的父皇。儿女探望父亲乃天地孝义?他下的哪门?子令?”
灵央脸色一凛:“我今日偏要进去,看谁敢阻拦!”
说着,她绕过张德芹硬闯,守在门口的护卫们拔刀,却不敢真伤了她。
灵央一步步上前,护卫们一步步倒退。
最后灵央倏地夺过最近一个护卫的刀,扬起一劈,那护卫顿时鲜血如注,倒了下去。
她震声道:“不论你们奉谁的命,拦本宫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她大踏步进了殿内。
干清殿内,灵央公主入殿后径直跪在榻前。
“父皇,儿臣来了,父皇您好些了吗?”
这时,原本昏迷不醒的明惠帝缓缓睁开眼睛。
外头的动静他都听到了,不愧是?他的女儿,有将相之?风。
“灵央,你做得好。”他说:“父皇还有一件事让你去做。”
“父皇请说。”
明惠帝颤颤巍巍地转身?,抬手敲了敲床边的龙头。下一刻,龙头转动,角落里露出空心的金柱。
“把?东西取出来。” 明惠帝说。
灵央公主走过去,取出里头藏着的东西。
是?一道圣旨。
明惠帝道:“朕会悄悄送你离京,你带着圣旨南下寻罗将军,他会帮你。”
“是?,儿臣谨遵父皇圣令。”
六月十八,大吉日,宜嫁娶。
这日,是?睿王府容世子娶世子妃的喜日。今天一大早,京城百姓们纷纷谈论,不过一同谈论的,还有户部左侍郎梁府的丧事。
“前儿不是还听说梁府的老夫人?身?子硬朗吗?怎么突然说去就去了?”
“听说感染风寒,昨日半夜就去了。一大早,娴妃带着灵央公主回梁府奔丧呢。”
“可这也去得太巧了,今天容世子娶亲,梁家却死人?,两厢衝撞,难免晦气?。”
“谁说不是?呢。”
睿王府,容辞起来时也听到了消息。
孟子维今日陪他迎亲,穿了身?崭新的锦袍,骚包得很。
他道:“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选这个时候,我?看明摆着是想恶心你一把。”
容辞面上没什么情绪,他着了身?喜庆的红,站在朝阳中俊美得不像个人,像个妖孽。
连孟子维都忍不住看了两眼,啧啧道:“你这一身?打扮,迎亲路上也不知得惹多少姑娘红眼了。”
容辞淡淡掀眼:“你没什么事做?”
“怎么会?”孟子维说:“我这不是来跟你说梁家的消息吗?对了,娴妃和灵央公主去梁府奔丧了。”
“干清殿的情况呢?”
“那老东西还没醒。”
容辞吩咐道:“不论是真奔丧还是?假奔丧,都派人?盯紧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大意。”
孟子维觉得他这话有意思:“梁府人都死了,还能是?假奔丧?不过盯人?的事你大可放心,我?昱光阁办事从未出过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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