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要背书,阿黎顿时苦脸。
宋老夫人瞧见了好笑,刮她鼻子:“看在容世子为你求情的份上,我就不罚你跪祠堂了。但书是要背的,好生听世子的话,莫淘气。”
“还有”她又道:“祖母目的不是为罚你,而是让你长记性,往后可别偷偷出府了,嗯?”
容辞郑重道:“祖母的话晚辈记下了,定会好生管教阿黎,不让祖母伤神。”
老夫人道:“我这话哪里是要你记下?是要阿黎谨记。”
她转头问阿黎:“你可记得了?”
“嗯。”阿黎老实点头:“阿黎以后再也不随二哥哥出门。”
“自己单独出门也不许。”
“好,记下啦。”
领阿黎出了长椿堂后,容辞径直送她回自己的院子。
宋家共三房,大房老爷在外做官,子女们也跟随上任。二房便是宋槿宁的父亲,二房人丁单薄,宋二老爷跟宋二夫人膝下就宋槿宁一女。三房有二子一女,其中带宋槿宁出门瞧热闹的二哥哥便是三房的孩子。
这会儿宋二老爷还未下职,二房无人,院落也空空荡荡。
自阿黎出生以来,容辞便常来宋家,对宋槿宁住的地方熟门熟路。婢女们见他来了,赶忙拿出他最喜爱的茶衝泡。
容辞此前应了宋老夫人,务必要在酉时之前让阿黎背出诗来。是以,他还不能立马离开,得督促小姑娘背诗。
得知阿黎还未午休,他耐心地等她歇了会觉,然后才开始教她。
婢女们看在眼里,讚在心里。
容世子这般宠爱姑娘,日后嫁去了睿王府还得了?世子的这份妥帖,便是姑娘自家父母都难以比拟。
阿黎得了容辞亲自教导,有如神助,背书顺溜得不行。
当然,也许是因为容辞又给她带了吴记糖糕过来。
她最喜欢吃甜食,可父亲觉得嗜甜对牙不好,就不许她吃。但容辞哥哥说吃少许无碍,每回来看她时,会带上一小份。
这会儿,阿黎背完了一首后,得了块奖励。
她捧着糖糕吃得津津有味,见容辞盯着她看,露出个腼腆的笑来。
她笑容恬静,小虎牙尖尖,明眸皓齿,模样招人。
“容辞哥哥,你明日还来吗?”
“你想我来?”容辞问。
阿黎点头,眨巴着眼睛,青涩的面庞藏不住她小心思。
容辞哥哥来了,她就有糖糕吃了。
容辞捏了捏她圆润的脸颊:“明日我有事。”
“那你什么时候来?”
小姑娘歪着脑袋,发髻上蝴蝶珠花颤颤晃动。一双卷翘的睫毛下,大眼水灵剔透,鼻尖还沾着少许蜜糖。
娇憨可爱。
这已经不是容辞第一次见了,但每回瞧见都忍不住感慨,他的阿黎这么好,前两世竟是错过许多。
他眸色温柔:“暂时不知,若得空就会来。”
“哦。”阿黎乖乖地:“那我等容辞哥哥呀。”
“好。”
出了襄阳侯府,已经是酉时二刻,一个侍卫上前禀报。
“世子爷,尹绍歆被下狱了。”
尹绍歆就是近日来风光无两的新科状元郎,今日上午才游街,不料下午人还没到会同馆就被大理寺抓了起来。
容辞问:“什么罪名?”
“有人告发他科举舞弊。”
他点头,神色平静地上了马车。
回到睿王府,孟子维匆匆赶来书房。
“你总算回来。消息可听说了?哎”孟子维见他慢条斯理地摆棋盘,很是纳闷:“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惊讶什么?”容辞问。
“惊讶”
说到这,孟子维停顿,恍然明白过来:“难道尹绍歆下狱是你设的局?”
容辞不置可否。
孟子维坐下来,哭笑不得:“你这速度也太快了,他才当上状元。”
“快吗?”容辞邀他对弈,先落下一子,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并不觉得。”
圣上容不得睿王府,更容不得世人口中惊才绝艳的容世子。
睿王是先皇后之子,从小被立为太子,可后来却遭构陷软禁,生生与皇位错过。等真相大白时,已经过去数年,而皇位也早换了旁人。
罪名澄清后的前太子睿王,倒成了个尴尬且危险的存在。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圣上表面对睿王府隆恩浩荡,然私下将他们看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立即拔除。
敌人已磨刀赫赫,他自然得动作更快。
尹绍歆眼下虽只是个新科状元,但此人有心机有手段,入仕后更是凭借超高手腕在官场一路坦途,成为皇帝心腹。
此人要么死,要么为他所用,不然,日后必成劲敌。
前一世,他醉心权势,害得阿黎惨死异乡。上辈子他重活,步步为营手刃仇敌,终于大权在握。
只可惜他用了太久的时间,以至于转头寻阿黎时,阿黎已病入膏肓,没多久便香消玉殒。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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