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痕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他哽咽着,周身逐渐变成黑白色,随着他的身体站起身,一杆长枪出现在他的手里,对面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瞪大眼睛怒喝道。
禾祥易王成山!
随着一声枪响,王成山颤颤巍巍举起双手,他望着自己的掌心,王升神情复杂地望着他,王成山声音嘶哑地说道。
王成山(青年)他这样的人…家里困难,贪就贪了,是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心平气和地与他谈谈,可那些英国人不肯…我当时恨不得把枪口调转顶在自己脑门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王成山(青年)可我不想死啊,大哥!我不想死!从抬枪到枪响,只有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闭着眼睛,泰然自若…一声没坑…而我…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倒下和英国人扬长而去…难…活得难…没办法…我尽力了…
王升望着跪在地上的王成山,他嘴角动了动,他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他低下头眼珠左右动着,许久,才憋出一句话。
王升(中年)孩子的事,算你做了件人该干的事情…
说罢,王升一摇头,他的手垂回腿侧,绕过王成山大步向着门外走去,王成山一皱眉,他缓缓侧过头看着王升将门一拉,双脚逐渐被白光包裹,随着他的双脚移动,两个一前一后的黑影消失,脚步声也逐渐远去。
随着一阵阵微风将王成山头顶的发丝泛起涟漪,随着门缓缓关闭,一道白光从他的左脸扫至右脸,随着门完全合上,黑暗里王成山眼角的泪珠格外晶莹,他嘴角逐渐上扬,眉毛却紧皱着。
王成山站起身,他一拍膝盖上的尘土背着手走到桌前,他低下头看着王升写的字,他的眼珠上下动着。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王成山神情复杂,他闭上眼睛一甩头,一阵阵嘈杂的人声在他耳边荡漾着,青烟从香炉中升起,一阵阵黑烟从坟包上燃起,熊熊火焰在围成圈的柴火中燃烧着,王成山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他扶着脑袋靠在墙上睁开眼睛直勾勾瞪着地面。
于先词望着崇敏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几个盘子,盘子里盛着各式各样的菜,崇敏笑着望着他,在走过于先词的身边时,于先词一抬手接过托盘,走下楼梯。
崇敏望着他的背影,她抿嘴一笑抬起手扶着围栏缓步走下楼,于先词将托盘轻轻放在桌上,于宝茵甩着军服袖子跑到桌前,抓起盘子里的菜塞进嘴里。
于先词见状,他抬起手一拍于宝茵的头顶,崇敏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穿着军服的于宝茵,于先词侧目一看崇敏的神情,连忙双手抓着军服从于宝茵身上脱下。
崇敏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她的身后于先词站在衣架前整理着军服,她眼珠左右动着开口说道。
崇敏吃完饭,我给你洗了去。
于先词侧过头看了一眼崇敏的背影,他嘴角上扬,轻声“哎”了一声,三个人坐在桌前,于先词手里端着碗,往碗里夹着菜,于宝茵坐在一旁拿着筷子不停扒着饭。
崇敏坐在对面一直笑盈盈地望着于先词,见于先词将碗轻轻放下,她看着碗里零星的米粒,她抬起头望着于先词说道。
崇敏给三娘说说革命的生活怎样?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是不是每天都过得很苦?
听完这句话,于宝茵握着筷子的手停住,她侧过头望着于先词,于先词深吸一口气,他向上看去。
于先词不能算苦,吃食自然不如您做的,在讲武堂的时候,条件更差,我就摸着黑,另一只手里拿着馒头,枕头上铺着孙先生的书,那天烛火总是在风中闪烁,微弱,寒冷,可我总觉得,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我面前,将我浑身烤得炙热。
于先词人一旦有了自己追求的理想,就是天天吃草根,那也是幸福。后来我刺杀唐继尧失败了…
崇敏一下倒吸一口冷气,她眼里满是担忧,于宝茵听入了迷,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饭菜的白气逐渐消失,再没升起,于先词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于先词我逃去广州,在孙先生的黄埔军校任一期教官,我虽然没有和孙先生说上话,但是孙先生却对我说了很多话,我每一句都记在心里。
于先词我结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教出不少人,当然,日子比讲武堂好过多了,去战场,不过一腔热血甘愿撒在敌人头上…见惯了生生死死,看遍了悲欢离合,也目睹了人性善恶,比读书好用,书本里学不到那么些东西。
崇敏微微点着头,她站起身嘴巴微张,她的手扶着桌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她的笑变得打趣,又带着恳切说道。
崇敏你们那称呼应该叫彼此同志吧,你有没有结识什么女同志?对你结识的女同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冲动?
于先词愣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崇敏,崇敏看着于先词的眼神,她哎呀一声,连忙说道。
崇敏你这不是老大不小了,知道你什么事不到万不得已都自己兜着,真有了带回来给三娘看看,三娘这有传家宝!是父亲给我的嫁妆!
于宝茵将筷子放在桌上,她疑惑地问道。
于宝茵(少年)嫁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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