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满拍拍她?的肩,笑说:“还是?姐妹懂我。”
宁枝也笑了声,“到底为?什?么又要喝酒?”
郑一满坚信“小酌怡情,大醉解千愁”,平常小酌她?可不会这样急着约宁枝。
这回十有八九是?遇着事了。
郑一满避而不答这问题,反开?起了宁枝的玩笑:“别?说这个,先说你。枝枝你可真行,别?人见奚澜誉一面都难,你倒好,直接住一块儿去?了。”
“诶,你是?不是?一说,他就答应了?”
宁枝不想?复述说服奚澜誉的个中艰辛,只严肃纠正郑一满话中的漏洞:“你注意点用词,我们只是?单纯的合约夫妻,互不干扰的那种。”
郑一满笑得神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生米煮成熟饭不是?迟早的?”
“不可能。”宁枝板脸,再次纠正,“何况我们没有共处一室好不好?你不要乱讲,被人听到,到时?候传到他耳朵里,他不配合我在外婆面前演戏怎么办?”
这倒是?。
郑一满压低声音,往宁枝那凑近点:“枝枝,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么骗你外婆,你会不会觉得内疚?”
宁枝抿口?酒,耸耸肩:“坦白讲,有一点。但对于?我们三人来讲,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外婆得到宽慰,而我跟奚澜誉得到自由。不管过程怎么样,这结果是?好的,这样就够了。”
郑一满略一沉吟,朝宁枝竖了个大拇指:“你这个角度还真有点道理。”
店里人声嘈杂,两人讲话必须挨得很近。
这样两位风格各异的美女坐在一起,宛如张爱玲书中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不少路过的人朝她?们投来类似欣赏的目光。
宁枝与郑一满皆习以为?常。
店内正在播放一段轻快的钢琴曲,宁枝听出是?久石让的《菊次郎的夏天》。
或许是?这音乐影响,店内气氛很畅快,连带着服务生都格外步履轻盈。
唯独郑一满,方才还兴高采烈着的情绪,从这开?始,瞬间便颓丧了下去?。
她?低头说了句什?么,宁枝没听清。
索性?起身?坐到她?身?边,“怎么了?”
郑一满从进来就喝得有些莽,一杯接一杯,此刻白皙的脸颊泛出红晕。
她?抓着宁枝的手,迷迷糊糊吐槽:“我真是?搞不懂我爸,你说我一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不结婚怎么了,他怎么就那么急着把?我嫁出去??”
宁枝也是?奇了,今天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有感情问题。
她?想?了想?开?口?:“叔叔会不会是?逗你玩的?”
郑叔叔对她?不错,宁枝不好不管青红皂白便一顿指责。
郑一满:“屁,他是?认真的。”
宁枝劝说:“或许叔叔只是?担心你以后没人照顾,话赶话,由口?不由心。”
郑一满嗤了声:“他才不是?,他连人都给我安排好了,我打听了一下,那男的就是?个靠家里养活的米虫,压根没个正经事业,我死都不要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不行。”郑一满起身?,踉跄着往外走,“我得出去?躲两天。”
……
北城市中心,liv内。
卫浮了中长发微卷,穿件绿色花衬衫,领口?敞开?,手里拿杯酒,轻轻摇晃。
十足一个深夜买醉的富家公子哥模样。
包厢内仅他一人,他捞过桌上手机发语音:“奚澜誉,你到底来不来,我跟你说,兄弟我这回是?真摊上事儿了。”
见微信那头没动静,卫浮了坐不住了,开?始拨电话。
刚刚接通,就被奚澜誉按断,卫浮了“嘿”了声,正准备再打,包厢门被从外面拉开?,奚澜誉看了眼屋内,确认无误,迈步往里走。
卫浮了给他倒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奚澜誉微微皱眉:“你又发什?么神经?”
卫浮了深深叹气:“这不是?发神经,这是?在祭奠我最后的自由时?光。我妈说我整天不务正业,她?管生意管得要累死。她?老人家决定给我娶个媳妇回来,这样我媳妇继承家业,她?就能光荣退休了。”
奚澜誉嗤了声:“这也算摊上事?”
卫浮了哀嚎:“你懂什?么,对于?我这种放纵不羁爱自由的人来说,这简直是?天塌下来的大事,要不是?我心里还有未尽的艺术事业,我现在就可以从这里跳下去?。”
又是?熟悉的开?场白。
奚澜誉捏了捏眉心:“这回要多少?”
卫浮了笑了声,伸出五个手指,话语极尽谄媚:“财神爷,给我五十万就行,我出去?避一避风头。”
奚澜誉从口?袋摸出手机,低头操作一番,“好了。”
他将手机揿灭,随手捞了外套起身?向外走。
卫浮了“诶”了声:“你不再玩会?”
奚澜誉摸出根烟,微拢手掌点燃,他唇颊略凹,仰头吸了口?,喉结微动,看起来说不出的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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